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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杜毅側頭望向夏小麥。
陽光被類梯形的車窗切割成了一道粗壯的光柱,傾斜著打在夏小麥的身上,一大半是明媚,一小半是闌珊,數不清的細小塵埃在光柱中翻滾浮動,掠過夏小麥的髮梢、鼻尖、睫毛,襯點得夏小麥,有如安格爾畫中的靜嫻少女,靈透無邪。
夏小麥的眼眶赤紅,目光灼灼,杜毅能夠從中看到泛著一層光澤的自己。
大概是她視線中的全部,舉手投足,都會帶起光澤的劇烈變幻。
就好像倒映在涓涓溪流中的一整個城市,隨著水波瀲灩,不斷地變化著光怪陸離的形狀。
如此細緻入微毫無顧忌的觀察,就是放下所有自我束縛後的全心投入,杜毅感覺心裡有什麼在快速滋長,漫過地表,漫過香樟,漫過高樓,旖旎出天際般浩大的壯闊。
隨著那些壯闊氣勢如虹的擴張,杜毅嘴角的微笑,也漸趨擴散洋溢到整個臉上。
他目帶歉意地撫了撫夏小麥因為哭泣大量失水後顯得異常幹竭的眼角,然後伸手穿過她的長髮,越至她的耳後,輕柔地將夏小麥攬向自己。
夏小麥依從地順著杜毅手上的力道,將臉頰靠在杜毅肩頭,雙目上挑,凝視向杜毅。
杜毅的側臉非常得俊朗,輪廓鮮明,從窗外滲透進來的光影,不斷地掠過他的下頜,像是快進著的電影畫面,浮光掠影。
然後,她的思緒,驀地回溯至和杜毅一起從婺市回來的那天。
她很微妙地被杜毅和程劍鋒夾在中間,坐在客車最後,右側是側頭靠窗閉著眼睛休憩的杜毅,左側是絮絮叨叨巴拉巴拉說個不停的程劍鋒。
當時的她,對程劍鋒的健談厭煩至極,因為她只對杜毅有興趣,她就想看著杜毅安靜到毫無聲息的睡姿,如果可以的話,要是能假裝睡著,靠上杜毅的肩頭,小眯一會那當然最好。
只可惜,精力旺盛的程劍鋒,並沒有給她任何機會,疲於應對又不好發作的她,只能在偶爾鬆懈的間隙,偷偷地看看杜毅。
夏小麥清楚地記得,當時不斷向黃昏趨近的日光,將杜毅的臉頰染得微微泛黃。
她能夠清晰地看見杜毅臉上的每一根絨毛,那些絨毛,就像狗尾巴草頂端的細密纖毛,散發出一種柔軟發亮的誘。惑,她很想觸控,卻只能蜷蜷手,在腦海中乾渴難耐地模擬。
她更記得,在客車快要駛入清河境內時,她最終沒能控制住心裡躍躍跳動的蓬勃渴望,顫抖著右手食指,在杜毅擱於大腿處的左手手背上,小心翼翼地點了一點。
蜻蜓點水般的一點,都不知道有沒有觸及,就已經收縮了回來,生怕驚起,哪怕只有一絲絲的漣漪。
她本以為那幾乎耗盡了全身氣力,極為刺激心臟的小動作僅此一次,結果是意猶未盡的一而再,再而三,樂此不疲,有如偷竊般的緊張和愉悅。
那時的忐忑心情,現今回想起來,還能引發心緒的窸窣悸動。
感覺此刻的杜毅,是如此得貼近,毫無那時的生分距離,以至於僅僅臉龐,就霸佔去她瞳孔中全部,夏小麥伸出手,沿著杜毅的下顎曲線,緩慢地畫了個曲折的弧,然後塵埃落定地按在了杜毅的右手手背之上。
不再只是畏畏縮縮的偷偷摸摸,光明正大地將杜毅的手背整個包攏,她感覺手中握住的,大概是全世界疊加在一起的分量,很重,以至於她的手掌都有些抽搐。
被夏小麥握住右手,感受到一種無骨的柔軟,杜毅的心臟陡然梗塞,他已經很久沒有和年齡相近的異性,有過這般親密接觸。
這一刻,荒蕪成桑田,乾涸成滄海,光陰從耳邊急掠而過,發出流動的呼呼聲響。
數不清的昔日畫面,一張又一張地落進沙漏,碎成流沙,沉澱進遠逝而去的蒼茫。
再不想去唸念不忘依依不捨什麼,杜毅反過手,蠻狠地叉開夏小麥的五指,用力地扣緊。
然後,他看到夏小麥眸子中流露出的目光,愈發鬆軟靈動,就好像波光粼粼中的一縷透心冰涼,等待著舌敝唇焦的他去掬起。
心臟猝然一躍,胸腔隱隱鼓脹,喉管升起一種撕裂的灼燒感,彷彿所有的光線,都聚焦於某個灼目的一點,情難自禁,杜毅俯下身,將自己的臉頰湊近了夏小麥,在夏小麥輕巧微挺的鼻尖上,屏氣凝神地印下一吻。
但夏小麥並不滿足於這樣的浮淺,她拉直了身子,微喘著呼吸,在杜毅要收身而退之際,用力地迫近了杜毅的雙唇。
“嘶~”
時光白馬,年華如梭,大片大片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