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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罷,反正日後,也不會有機會如此親暱了。
盯著白岫削瘦的腰,她默唸:“沒什麼沒什麼”,慢慢靠近,貼到他身前,很猶豫,很不習慣地雙臂合攏,輕輕圈住他的腰。
滿人的風俗,這樣淳樸,這樣親密。
兒子抱住父親,妻子抱住丈夫,大聲哭,開懷笑。她長這麼大,從沒有這麼近地抱過誰,過世的母親與在世的父親,也許在她很小時,也曾抱過她。但她,第一次這般認真地、將溫情的擁抱送與他人。
她要嫁的人家,不允許,她與毫無血緣的親人如此近暱。
肩背一緊,是白岫高興的擁住她,甚至一用力,將她抱得腳離了地。她驚笑,改摟住兄長頸子,兄長的胸膛那麼寬闊,將她整個納入溫暖的懷抱。
待到以後嫁至時家,時漢庭也會這樣……親熱地抱著她嗎?
眼珠向上微翻,她不敢再想,覺得自己有冒冷汗的傾向。
紙窗外傳來嗚嗚的聲音,一會兒門板又響起吱吱的爪子抓撓聲。是大黃在院子待得無聊了,想鑽進屋裡來轉兩圈。
“大哥,我們陪大黃玩一會兒。”一時興起,燭雁提議。
“好。”白岫言聽計從,牽著她往外走。
一開門,毛絨絨的看家狗親熱地撲上來,燭雁便往白岫身後躲,跟它捉迷藏,大黃立即興奮吐舌,卯足勁狂追。
從院子東跑到院子西,到籬笆牆又猛地折回,大黃不屈不撓奮起直追,燭雁大笑驚呼:“大哥,快來救我!”
笑看她和大黃瘋鬧的白岫適時上前搭救,拖著她東奔西跑。白岫足底矯健豈是燭雁能比,片刻她就已跟不上。白岫索性橫抱起妹子,滿院騰挪閃躍,與狂追不捨的大黃逐鬧。
“大哥,它追上來啦!”
“快快快,它轉彎了。”抱著兄長頭頸急急催。
“啊小心!”尖叫尖叫——
大叫大笑,連牆角未萌新綠的老柳樹也挑了枝簾,吟吟看熱鬧。
“大黃沒跑到籬笆邊,耍賴不要臉!”
“汪汪汪!”你叫人抱著跑,你才不知羞。
“哎,大黃也會鷂子翻身?大哥,是不是你偷偷教它?”
“嗚嗚嗚……”人家明明自學成才!
“哈哈哈哈,滑倒了,活該!”
大黃傷了自尊心,惱羞成怒咆不停。
“你們在幹什麼?”
天外飛來一聲低喚,隱怒暗恚,責斥不滿。
大黃疑惑昂首望,衝著來人“汪汪”幾聲。
時漢庭去而復返,站在門口面目僵硬時,白岫正抱著燭雁站在大門左數第七根籬笆樁上,金雞獨立,衣袂飄飄。
又要挨訓了。
第5章(1)
盧射陽最近新學了一句當地話——“嘎哈”。
每日裡拿這個詞作了口頭語:
“泰佔,你嘎哈去?”
“時老弟,你在嘎哈呢?”
“燭雁妹子,你嘎哈這樣瞧我,我也沒嘎哈呀。”
一屯老小用詭異的眼神瞄他,他也不在意,整天“嘎哈”來“嘎哈”去,說得洋洋自得。
哈哈哈,這句“嘎哈”實在太太太豪邁了!不愧是土生土長的關東方言。
白岫受他影響,拿著平時練手眼的羊關節骨認真研究:這種小玩意滿語叫‘嘎拉哈’,到底與方言中的‘嘎哈’有什麼關係?
時老先生家藏書不少,兼有幾本方誌民俗類,白岫便去借閱。盧射陽也跟著湊熱鬧,擠在書房裡尋有趣的戲文志怪書看。
“阿岫,你翻那種生僻書嘎哈,來瞧這個,又易讀又好看。”
白岫望過去,盧射陽剛尋到一本演義小說,津津有味地翻閱。他笑笑搖頭,將手中一本書放回去,又抽出另一本。
看了一陣,聽見時漢庭在旁邊詫異問:“你看得懂蒙文?”
他想了想:“起先也覺得生疏,看得久了,又覺得好像學過,慢慢能記起一些。”
時漢庭指向蒙文旁邊:“滿文呢?”
“也能記起一些。”
時漢庭暗暗驚異,家中滿蒙書籍廖廖,是父親教書時旗人貴族所贈,他也識得不多。白岫竟能大致看懂,從前必是學過的。
而有條件學習漢蒙滿等多種文字,按理只有漢人書香及滿蒙貴族。白岫身世不明,到底來自何處?以往他只當白岫要學認字,並沒注意他尋了那些書讀。
過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