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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死得明白,在他看來通常是種另類的慈悲。
所以當他揮出第一刀,威懾性地傷了阿散井後,露琪亞看向我的眼神近乎帶了某種求助的意味。
我側身看著她,臉上是一副無懈可擊的冷漠與平靜。露琪亞無助的眼中一點點積蓄起來的微末期冀,瞬間便黯淡了下去,她甚至像看個陌生人一樣盯著我,而沒有去關注威脅性極強的藍染。
就在這時,頭頂忽然傳來黑崎的靈壓,藍染、東仙都沒接觸過他,尤其是東仙,沒能立刻分辨出這陌生的氣味。
我卻略微側了□,把他讓了過去。
“抱歉啊藍染隊長,我想你剛才不希望我干涉,就讓他過去了。”
“呵呵,沒關係。”藍染仍然大方地毫不在意,慢悠悠地往他們的方向走過去。
我仔細地看著他們的戰鬥,希望能從中找到一點對付藍染的方法,可惜現在的黑崎還太嫩了,根本無法迫使藍染使出更多的力氣,反而自己被打了個半死。
兩個叫喳喳的笨蛋倒在血泊中爬不起來,藍染抓著露琪亞脖子上項圈似的玩意把她提著走,整個過程所用的時間加起來,還不如藍染自說自話地給黑崎解釋的時間長。
黑崎光顧著發達四肢的單細胞大腦,死都想不到藍染這麼複雜的計劃,雖然爬不起來,一驚一乍的表情倒是做到了觀眾範兒十足,我忽然覺得藍染可能是故意留他一口氣,以滿足自己膨脹的虛榮心的。
然後是突然闖入的狛村,龐大的身軀不堪一擊地被藍染秒了,倒在一邊不省人事。
直到這時,我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在藍染殘酷又變態的實施計劃過程中,他跟很多人發生過戰鬥。平子他們、日番谷、黑崎和阿散井,加上後來的十刃,除了最後給我那刀乾脆利落地把我給宰了外,他貌似沒殺死過任何人!
媽的,這個賤人……我瞄著某人對剛取出的崩玉含情脈脈的背影,突然特別想從後面捅上一刀,而且太鬱卒了,忽略了他悶騷一樣詠唱廢棄的黑棺。
藍染收好崩玉,對露琪亞自動復原的胸口表現出一點驚訝,我猛然發覺,原來我一直害怕的時刻,已經不知不覺地到了。
他馬上會提起露琪亞,像提著個靶子,要求我一刀解決,然後白哉……
我從來都是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當我初次意識到對白哉的感情時,我說不出有多害怕這一天,恨不得想盡一切辦法避開。然而隨著對白哉的眷戀逐漸加深,直到昨晚、直到現在,我忽然覺得那種懼怕很荒唐可笑。
其實白哉的誤解、憎恨或者冷漠甚至遺忘,對我來說都沒什麼意義——我需要做的只是盡我所能地在活著的時候守護他,如果死了,就去另一個世界等他。
那麼白哉是不是還愛我,又有什麼關係呢?我全部想要的,就只是他這個人能好好的而已,我死了,至多就是結束了守著他的時間。
要是他死了……呵呵,那就更簡單了,不是麼?
果然,藍染很快對露琪亞猶如棄物般不願再看第二眼了,他高高提起,把她置於一個非常空曠的地方:“殺了她,阿銀。”
露琪亞微側過來的臉像是已經死了的人,青白一片,轉到眼角的眼珠特別空洞,不再看我,而是低垂著茫然地往下看。她似乎不是想看什麼,只是身體被強行扭過來而已。
說到底,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像空鶴和亂菊那樣忽略背叛的。
“那就沒辦法了,”我拔/出神槍,將它水平對準了露琪亞,呼吸極緩慢:“射殺她,神槍。”
這是我說過的最平淡緩慢的一次始解語,猶如溫柔地道晚安,而事實是,我平端在胸前的手冰涼冰涼的,我儘量不讓它抖,好讓刀刃能筆直地刺過去,不改變丁點方向。
然後就在我心臟提到嗓子眼兒時,一個身影幾乎以跟神槍等同的速度插/進了刀和露琪亞中間,生硬地從藍染手中奪走露琪亞……隨之而來的是神槍刺入血肉的觸感,遠遠地從刀身傳了過來。
藍染是故意的,我能從他鬆手的剎那看見他眼角細微的笑紋。
白哉的身影突然跟我記憶裡的重合了,慘兮兮的幾乎浸滿了血色的羽織,牽星箝被打碎了,一側的臉甚至沒有露出來的面板,全是傷口流出的血。他緊緊攬住露琪亞,用身體擋住她,然後用心臟的位置承受了神槍的攻擊。
我覺得那一刻,我的心臟似乎跟著神槍一塊停了,停在刺破肌肉、堪堪觸到內臟的位置。
胸口一條猙獰的刀傷還在滲著血,兩條腿也根本就站不直——那個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