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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名僧
第二日清晨,下起了濛濛細雨,秋雨淅淅,如絲如線,打在屋簷上,滴落溝渠之中,濺起一片片白茫茫的水花。
藍徽容早早起來,靜候於東花廳之中,辰時初,慕世琮當先從廳後步出,玉冠錦袍,頎挺身形,說不出的英俊偉岸,他微笑著望向藍徽容,正待說話,慕王爺錦袍金帶,清貴雍容,步了出來。
藍徽容上前行了一禮,也不說話,慕王爺明她用意,沉默良久,道:“今日我有公務,明日如果有時間,再帶你去見他吧。”
藍徽容見他言中拖延之意甚濃,也不氣惱,低頭輕聲道:“王爺,三日之後,不管能不能見到那人,我都會離開。”
慕王爺輕嘆一聲,不再說話,出廳而去。慕世琮盯著藍徽容看了一眼,緊追幾步,跟上慕王爺,恭聲道:“父王,孩兒有些事實在好奇。”
慕王爺沉默片刻,道:“有些事,你不知道比知道了要好。”
慕世琮猶豫了一下,沉聲道:“父王,只要是與容兒有關的事情,孩兒一定要知道。”
慕王爺眉頭一跳,立住腳步,銳利的眼神投向慕世琮,慕世琮雖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卻也不退縮,面上神情甚是堅決。
良久,慕王爺微微而笑,和聲道:“你可想清楚了?”
慕世琮抬頭望向父王,眼中有熱烈的光芒,這一刻,慕王爺忽似看到年輕時的自己,也曾為某個人這般迸發出耀目的光采。
“父王,不用想。”慕世琮一字一句,緩緩而又堅決道:“如果要反覆思量,定不是真心。”
慕王爺愣了一下,仰頭大笑,笑得極為欣喜:“是,世琮倒是比父王聰明得多,好,父王便告訴你一切,由你來開啟容兒的心結,你可不要讓我失望!”
藍徽容陪慕王妃用過早飯,便藉口昨日落水未曾好好休息,回了東偏院,雖知孔瑄因傷未痊癒,沒有隨慕世琮出府,但她也不想前去他所居住的‘靜廬’,整個上午便安靜地呆在房中。
正午過後,雨漸漸的停了,藍徽容打坐一陣,步至窗前,見院中有一棵高大的桂花樹,八月末,仍是花香濃濃,她忽然想起容州藍家大院內的那棵梨樹,又想起父母在那樹下作畫彈琴的幸福時光,現在,那個小院是由誰來居住呢?如果是華容妹妹或小堂弟文容,那還好些,若是被那幫子堂兄佔了,父母在天之靈看到,也會心疼的吧。
她又忽然想起了曾在母親遺物中發現的那幅四人策騎同行的畫,現在想來,那四人中的三人定是葉天羽、慕少顏和母親了,還有一人會是誰呢?是簡南英還是葉天鷹?那遠在京城的東朝當今皇帝簡南英,又究竟是個怎樣的人?那溫和而又隱露威嚴的寧王,可象他的父皇?
想得一陣,她搖頭而笑,自己還想這些無關的人做什麼,不過這時她倒是來了興致,見室內文房之物齊全,索性攤開畫紙,憑著記憶,一點一滴地將那幅四人同遊圖慢慢畫將出來。
院門被輕輕推開,一人緩緩步了進來,藍徽容落下最後一筆,抬起頭來,透過木窗望去,慕世琮正站在窗外,默默地凝望著她。
他的眼神比昨夜更加溫柔,他的神情比昨夜更為令人心驚,藍徽容與他對望片刻,暗歎一聲,悠悠道:“侯爺既然來了,為何不進來?”
慕世琮推門入室,步至畫案前,細細看了幾眼:“這人是誰?”
他此言一出,藍徽容便知母親畫中那青袍男子定是葉天羽,如果是當今皇帝簡南英,慕世琮不會不識,她淡淡道:“是我母親和你父王的結義兄長葉天羽,不過我也是憑一面之憶畫出來的,畫得不象。”
慕世琮方才已得父王告知他一切前塵舊事,正是心潮澎湃、又難過又激動之時,聽得藍徽容這樣一說,控制不住,猛然捲起那幅畫,抬頭望向藍徽容:“容兒,我帶你去見他。”
藍徽容吃了一驚:“誰?!你說葉天羽?!”
藍徽容隨著慕世琮出了潭州城東門,見所去方向正是小寒山。小寒山是位於潭州城東的一座名山,山並不高,風景卻十分秀麗,更因山的南麓有著聞名東朝的萬福寺而出名,萬福寺中的玄亦法師,年紀雖輕,但佛理精深,在民間享有極高威望,每月逢一、五、九的法會,由其親講佛法,更是吸引了大批善男信女前來參聆。
慕世琮帶著藍徽容和十餘名隨從在小寒山北麓山腳下了馬,吩咐隨從於山頂守候,不要放閒雜人等上山,當先沿著一條崎嶇的山路向山頂進發。
一路上,他默然無語,藍徽容也不發問,她隱隱感到真相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