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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刻想見到她?為何看到她與孔瑄那般親密會莫名的不舒服?為何聽到她落水會這般焦慮這般衝動?究竟是為什麼呢?
自出生以來,他從未象此刻這般心亂,從來,他都是那個眼高於頂,以文才武功傲視東朝,除卻蕤兒,不願多看其他女人一眼的小侯爺,何曾這般怕一個年輕女子寧靜的眼神,這般時時記掛著她,時時想見到她微笑的面容,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艙外再度傳來一陣驚呼,艙門被震天拍響,崔放急呼:“侯爺,不好了,容姐姐真的跳下去了!”
慕世琮‘啊’的跳了起來,拉開艙門,衝到船頭,眼見前方水中藍徽容正沉沉浮浮,不及思考,騰身而起,再度跳落湖中。
冰涼的湖水中,慕世琮奮力游到藍徽容身邊,正待一吐胸中怒火,藍徽容喜道:“侯爺,快來幫忙。”
他凝目細看,這才發現藍徽容身邊還有一年輕女子,似是因溺水而昏迷,被她拖住右臂往畫舫游回,他忙遊近,拖住那年輕女子左臂,兩人齊齊游回畫舫旁,早有隨從跳落水中,接過那溺水女子,又將二人拉上船來。
上得船來,藍徽容抱過那溺水女子,將她平放於船板上,不停擠壓她的胸口,那女子卻面色慘白,毫無反應。眾人這才看清這落水女子歌妓裝扮,顯是從剛才擦舟而過的那艘風月畫舫上跌落水中的。
藍徽容正焦慮間,孔瑄步將過來,兩人配合,一人壓其前胸,一人拍其後背,齊齊運力,數下之後,那女子‘哇’的一聲吐出數口渾水,呻吟一聲,四肢微微顫動。
藍徽容放下心頭大石,籲出一口長氣,這時方覺溼衣沾身,有些涼意。孔瑄忙握住她的右手,輸過一股真氣,輕聲道:“快運氣,別凍壞了。”
藍徽容朝他微微一笑,坐於船板之上,運氣驅散身上寒意。慕世琮披上隨從遞過來的披風,靜靜地凝望著藍徽容,目中怒火不再,漸漸湧上的是無盡的溫柔。
聶蕤見孔瑄和慕世琮面上神色,心中一酸,低聲道:“這等煙花女子,救她上來,髒了侯爺的手!”
聽她此言,藍徽容想起遠在容州的月姨,心中一痛,猛然睜開雙眼,站起身來,冷冽的目光望向聶蕤:“聶小姐,煙花女子也是人,青樓裡也有許多世家小姐,因家道敗落,或父兄獲罪,而被迫淪落風塵,還望聶小姐莫忘記了這一點。”
聶蕤被她這話嗆得花容失色,欲待反駁,卻被她清冷目光望來,張嘴結舌,吶吶無言。
這時,藍徽容立於船板中央,溼衣粘在身上,曲線畢露,玲瓏有致,眼見那四位世家公子目不轉睛地凝望著她,慕世琮心頭火起,解下肩上披風,猛然罩上藍徽容身軀,藍徽容眼前突黑,未及反應,已被慕世琮攔腰抱入內艙之中。
藍徽容也不掙扎,待慕世琮將她放落於軟榻之上,方輕輕掀開披風,攏在胸前,望向慕世琮,正待說話,卻見他面上盡是溫柔神色,定定地望著自己,眼中的光芒讓人心驚,藍徽容心中似有所悟,也不慌亂,淡定地回望著他。
慕世琮被她淡定的目光看得有些難受,沉默片刻,轉身走向艙門,靜靜走了出去。
經此一擾,自也無法再繼續泛舟,畫舫靠岸,隨從們速將馬車調至岸邊,藍徽容擁著披風,也不再看向眾人,離船上岸,坐入馬車之中。
孔瑄跟著登上馬車,細看她的神色,微笑道:“今日你這藍霞仙子可再度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怎麼還這麼悶悶不樂?”
藍徽容將頭靠上椅背,半晌後輕聲道:“孔瑄,我很累。”
孔瑄聽她直呼自己的名字,心頭一跳,兩人自相識以來,她從未這般喚過自己,總是以軍職相稱,此時卻這般喚著自己的名字,有幾分依戀,幾分軟弱,還有幾分傷楚,他見她面上疲倦之意甚濃,心湧憐惜,坐於她身側,將她的頭輕輕扳過放於自己右肩,柔聲道:“累就好好睡一覺,睡醒了就好了。”
藍徽容輕嗯一聲,閉上雙眼,片刻後低低道:“孔瑄,三日之後給我答覆吧。”孔瑄低頭無語,默默握住她的左手,真氣輸入她的體內,替她驅散溼衣帶來的涼氣。
這時,聶蕤面無表情登上馬車,見二人這般情形,也不出聲,默默坐於對面,緊咬下唇,將頭扭向一邊。
慕世琮待隨從們牽過馬來,本欲縱身上馬,卻不放心車內的藍徽容,掀開車簾,望向車內,雙足便如被定住了一般,再也提不動腳步,孔瑄與他長久地對望,誰也沒有說話,直至崔放在旁輕呼‘侯爺’,慕世琮方猛然將車簾放下,躍身上馬,清喝一聲,當先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