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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雙手,站起身來,遙望萬福寺,低聲道:“謝謝你告訴我真相,我自會在母親墓前相告。王爺並不欠誰的,當年的事,誰對誰錯,又怎能講得清楚,而這些更與你我無關。多謝你的好意,只是我,是不會留在潭州的。”
慕世琮仰頭望著藍徽容的身影,遠處的天極藍,近處的松濃翠,而她的身形如煙如霧,自己與她之間仿似隔著一層朦朧而神秘的輕紗,近在咫尺卻不能觸及。
“容兒,告訴我,要怎樣,你才肯留下來?”慕世琮覺得藍徽容的身影離自己越來越遠,而自己此刻,竟如同一個無助的幼兒,他將頭埋在手中,傷感難言。
藍徽容心中也隱隱有些傷感,自相識慕世琮以來,雖有過誤會,有過沖突,但他卻始終是一片單純之心,只是,自己這顆心,已給了別人,那個人又是他視之如親兄弟一般的人,能明白告訴他嗎?如若自己三日後孤身離去,豈不是徒傷了他們兄弟之情?
林中,一片長久的沉寂,只聽到啄木鳥‘得得’的啄木之聲,象慕世琮體內那顆劇烈跳動的心。
不知過了多久,他猛然跳起,衝到藍徽容面前,直視她的雙眸:“容兒,你要去哪裡?我和你一起去。”
“侯爺。”藍徽容稍稍退後一步,語氣略帶責怪:“我若流浪江湖,難道你也隨我去不成?你有朝廷封爵,又有父母高堂———”
慕世琮俊眉一挑,再逼近一步,眼中有著決然的光芒:“這侯爺,我早就不想做了,你便是天涯海角,我也要跟著你。”頓了頓他忽然有些發狠:“你是我的債主,我沒還清欠債之前,都要跟著你。”
作者有話要說:此章中“原以為均是義氣中人,卻原來抵不過富貴如山”一語,借用了‘1’在28章中的評論,謝謝。
十分感謝龍龍為青山做的封面,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三四、十日
藍徽容聽得有些心驚,輕聲道:“侯爺,你不欠我什麼。”緩緩向後退去,慕世琮眼中卻只有她清麗的面容,情不自禁的步步逼近,話語卻極溫柔:“不,我欠你的,一輩子也還不清。”
藍徽容退得幾步,身軀抵於一棵樹上,眼見已退無可退,又向旁避開,不料她披散的秀髮卻被矮樹的樹技掛住,‘啊’地低喚出聲。
慕世琮愣了一下,這才清醒過來,忙上前替藍徽容解開被掛住的秀髮,誰知那頭髮與樹枝纏得極緊,半天都無法解下。
此時,他緊依於藍徽容身側,藍徽容稍稍側頭,正見他如雕刻出來的俊秀側面,飛眉星目,薄唇微抿,神情溫柔而又專注,急於替自己解開秀髮,卻又有些怕扯疼自己,以他之能,額頭居然還沁出微微細汗。
她莫名地覺得一陣心虛,倒覺自己似欠了他許多許多,當初不懷好意入伍,欺他瞞他,現在無端惹他情思,卻又鍾情於他的兄弟,這團亂麻該如何解開?
她輕嘆一聲:“侯爺,借你匕首一用。”
慕世琮並不抬頭:“不行,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豈可輕毀。”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侯爺當知此話。”藍徽容平靜道。
慕世琮聽她話中有話,心中一亂,有些氣惱,從靴間抽出匕首,也不看向她,橫手遞過來,冷聲道:“斷吧,你斷了,它還會長出來的,倒是我白擔心了。”
藍徽容接過匕首,極堅決地揮出寒光,被扯住的烏絲如漫天飛舞的細雨重新落於她的肩頭,她頭也不回,出了樹林,縱身上馬,清喝一聲,青雲四蹄如飛,向潭州城馳去。
馳不多遠,慕世琮打馬追了上來,胸中悶成一團,卻又不敢一吐為快,生怕惹藍徽容說出決然的話,再無轉圜的餘地。
藍徽容一路馳回王府,暗下決心,既然太子皓之事了結,便應搬離王府,縱是想等孔瑄的答覆,也不必住在王府之內,眼見慕世琮情意日濃,若不及早避讓,只怕終會傷人傷己。而慕世琮一片單純之心,是她萬萬都不想傷害的。
誰知一返王府,便得知慕王妃病倒了,慕王妃身子本就弱,前段時間日夜擔心慕王爺和慕世琮出征安危,後又見了藍徽容,心神激動,加上昨夜著涼,上午開始有些胸悶,到了下午,病勢竟十分兇猛,待二人回府時已是發起高燒,神智也有些迷糊不清。
慕世琮與藍徽容急奔入內室,趨近慕王妃床前,聶蕤正手捧藥碗,細細地喂王妃服藥,無奈王妃似有些抗拒喝藥,眼神也有些茫然。
慕世琮忙上前將王妃扶起,喚道:“母妃!”
慕王妃聽得兒子呼喚,稍稍清醒,目光正好掃見立於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