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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的。” 晴芳倚上琴香肩頭:“姐姐,這事若是順利了結,報過王爺的大恩,咱們回新州吧。侯爺傳來的信中也說了,讓我們兩姐妹收手,不必再做這暗樁。”
琴香嘆道:“好,妹妹,我們回新州,只願王爺王妃和侯爺能平平安安―――” 窗外,‘撲愣’之聲響起,二人面上狂喜。晴芳急伸手將那鳥兒捧過,取下鳥足上綁著的小小竹筒,抽出信箋展開快速看了一眼,緊緊抱住琴香,泣道:“姐姐,行了,侯爺和王妃已回到藩境,王爺早派出人馬在邊境接了他們,咱們放煙火吧。”
日暮時分,落日的最後一絲餘暉鋪在宮牆和殿簷之上,鋪上一層慘淡的金色,又隨著光陰的流逝,漸漸轉為灰暗的暮藹色。
藍徽容坐在正泰殿門前,秀容憔悴,四肢倦怠。這幾日,她與孔瑄輪流值守,二人均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又不敢吃簡璟辰送至殿前的任何食物。所幸正泰殿內的銅壺中尚有清水,還有少量曾為皇帝準備的點心,這幾日,她與孔瑄便是靠這少量的水糧充飢解渴,實是疲倦不堪。 過得四五日,殿內的燭火燃盡,他們只得劈開桌椅,點燃火把相守。藍徽容有了身孕,更是身心俱疲,為免孔瑄擔憂,又未脫險境,她也一直未告訴他自己身懷有孕之事。
孔瑄持著火把從殿中步出:“容兒,你進去歇會吧,這裡,我來守著便是。” 藍徽容搖了搖頭:“我睡不著,侯爺他們應該已經到了,怎麼還不見―――” 正說話間,一個人影飄然而近。簡璟辰金冠王袍,立於臺階之前,目光炯炯,盯著二人看了一陣,又望向二人身後殿內那黑色棺木,揚聲道:“容兒,孔兄,這可是第八天了,我耐心有限,局勢複雜,不能再拖,你們還是速速出來吧!”
孔瑄拉著藍徽容的手,左手則緊握著火把,微笑道:“王爺,八天您都等了,也不急在這一天兩天,您就放心,我們是您砧上魚肉,逃不出您手掌心的。”
簡璟辰卻只是愣愣地望著藍徽容,見她面容憔悴,秀髮蓬鬆。這一刻,忽然想起去年賽舟節那夜與她在山谷中獨處的情景,想起她相救之恩,更想起她秀髮飄然落下、驚然回頭那一份美麗。他目中漸湧柔情,柔聲道:“容兒,你們是逃不出去的,我現在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做我的皇后,我就饒孔瑄一命。”
藍徽容淡然一笑,依入孔瑄懷中,望著簡璟辰漸轉憤怒的神情,正待說話,忽然抬頭望向遠處天空,雙眸生輝。
簡璟辰不由轉過頭去,只見西面天空,昏沉的暮色中,炫目的煙花直衝天際,如飛流銀瀑,星光四濺,映得城西半邊天空絢爛絕美。
簡璟辰再回過頭見那二人面上驚喜神情,恍然大悟,憤聲道:“他們既已平安逃回去了,你們就交出玉璽,出來吧!”
藍徽容向他一笑,轉過頭望向孔瑄:“你先進去,我有幾句話想和王爺說。” 孔瑄用力擁了一下她的右肩,靜靜地看了簡璟辰一眼,轉身邁入殿內。
藍徽容用心聽得他腳步聲在殿內某處停住,後退兩步,倚住殿門,望著簡璟辰,平靜道:“王爺,我們認識多久了?”
簡璟辰一愣,旋即嘆道:“容兒,去年賽舟節我們初識,又蒙你相救,我時時記在心中。我只恨自己,不能回到那一日,不能再與你把酒言歡!”
藍徽容低低地嘆了口氣,悵然道:“王爺,這一年多來,你可曾感到真正的快樂?你這般行事,難道不累嗎?”
簡璟辰被她一語觸動心事,默然片刻,聲音中透出幾分寂寥與追悔:“容兒,時至今日,再來說這些又有何用?我若不做這些事,又豈能安然立於你的面前。”
他漸有些激動,踏前兩步,仰起頭來:“容兒,你回到我身邊來吧,以前的事,我們統統忘卻好了。孔瑄,我也可以放他離去,只要你肯回到我的身邊,做這東朝未來的皇后!” 藍徽容聽得身後殿內傳來約定的叩擊之聲,知孔瑄一切準備妥當。面上露出一絲微笑,望著臺階之下的簡璟辰,緩緩舉起左手中的玉璽,輕聲道:“王爺,請你善待華容吧!” 簡璟辰自她神情中看到幾分決然之意,心中大驚,正待踏前幾步,藍徽容忽然輕喝一聲,手中玉璽在空中劃出一道長長的弧線,閃出一道微白色的光芒,直飛向簡璟辰身後數十步處。 簡璟辰唯恐玉璽有所損壞,身形急速後扭躍起,撲向那微白色、象徵著至高無上的皇權的光芒。 他身形如箭,撲上地面,堪堪接住由空中落下的玉璽,低頭望向手中那夢寐以求的皇權之印,他下意識地一笑。忽聽得身後轟隆之聲大作,碎石夾著火星橫飛,他感覺到漫天的熱浪衝來,急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