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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身望向抱臂斜靠在大樹上的孔瑄,盈盈笑道:“郎將大人又擅離軍營,就是來悼念這隻兔子的?”
“那倒不是,我是為今天吃了一天淡菜的全營將士來討一個公道。”孔瑄慢慢走近,低頭望著兔子骨頭,搖頭晃腦道:“兔子啊兔子,因你之不幸,虎翼營全體將士忍受了一天無鹽之苦,你若泉下有知,當可安息了。”藍徽容忍俊不禁,兩人相視大笑。
藍徽容笑罷直視著孔瑄,道:“多謝你了。”
“謝我什麼?”孔瑄淡淡笑著,走到藍徽容身邊,盯著她看了一會,忽然伸手撫上藍徽容的耳際。
藍徽容一驚,正要閃頭躲過,孔瑄低聲道:“別動!”輕輕替她將散落下來的一綹長髮攏了上去。
藍徽容面泛微紅,忙伸出手來:“我自己來吧。”
“記住,下次偷了腥,得把嘴擦乾淨。”孔瑄接過藍徽容手中火把,望著她低頭攏發時露出的白淨柔美的脖頸,語氣便慢慢由嘲笑轉為了柔和。
藍徽容聽他說到那個‘偷’字,心頭一跳,抬起頭來:“郎將大人,你為什麼不當著侯爺的面拆穿我是女子?”
“拆穿你做什麼?”二人向營地走去,孔瑄邊行邊道:“你是女子又何妨?軍中又不是沒有女子從軍的先例。你這身手,這豪氣,軍營中及得上你的男兒也沒幾個。”
“哦?”藍徽容大感好奇:“軍中以前也有女子嗎?”
孔瑄話語低沉:“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女子還當過將軍,英爽豪俠,忠肝義膽,七尺男兒見了她都自慚形穢,不過,現在人們都已經將她給忘了吧。”
藍徽容立住腳步,抬頭望向孔瑄黑邃的眼眸:“郎將大人,你就不怕我身份不明,是奸細暗探之類的嗎?”
孔瑄呵呵一笑:“你不是。”
“為什麼這麼相信我?那夜你不是……”
“一個暗探,絕不可能為了嶽將軍那般不顧性命,奪旗救人,侯爺是心中有傷痕,所以才看不到這一點。我也是那夜誤會你,險些害死阿放之後,才想到這一點的。”孔瑄淡淡道。
見藍徽容面上有感動之色,孔瑄怪笑道:“當然了,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藍徽容奇道:“什麼原因?”
“任是哪方,派出女子打探情報,好歹也得選個有幾分姿色、溫柔如水的,絕不會派出象你這般彪悍的女子。”孔瑄靠近藍徽容悠悠說道。
藍徽容猛然一掌擊出,孔瑄大笑著閃開,兩人追打著回到營後,翻欄回到大營之中。
藍徽容悄悄溜回帳中,剛剛坐定,慕世琮便匆匆進來,拿起案上的地形圖又匆匆出去,藍徽容一時無聊,取過案上那本《兵策》,坐於椅中細細看了起來。
書已有些陳舊,頁角微微卷起,藍徽容慢慢讀來,彷彿回到家中院內的梨樹下,母親將只有十歲的自己抱於懷中,輕聲地教自己揹著《兵策》,父親於一邊作畫,作好之後便會含笑抱怨母親不該教自己讀殺伐之氣這麼濃烈的書,害得他的畫中也多了幾分肅殺之意。
母親當時是如何回答的?藍徽容輕皺眉頭努力地回想著,遙遠的記憶一點點清晰,母親微笑著回答父親:“兵者,仁器也,可止殺伐,拯萬民,仁器之魂,在於仁心,你終是仁心不夠,所以才會感到殺伐之氣。”
藍徽容輕聲念著,經過一段時間戰場的磨鍊,她忽於此刻,理解了母親當年說這句話的含義,母親,當年你到底是怎樣的奇女子,才有這樣非凡的見解?
“兵者,仁器也,可止殺伐,拯萬民,仁器之魂,在於仁心。”一把清朗中略帶滄桑的聲音在藍徽容身邊響起,她一驚,抬起頭來,只見一著淡青儒衫的中年人,負手立於身前,平靜地望著自己。這人年約四十來歲,相貌清雅,身軀修長,氣度雍容,眼睛更是十分有神,睿智中含著幾分溫和。
她忙站起身來:“請問您是……”
“你就是方校尉吧?”那中年人並不回答她的問題,微笑問道。
“是,您是來找侯爺的吧,他剛剛出去了。您是……”藍徽容省起這人進帳步至自己身前,自己竟然毫無察覺,不由心中一凜。
“我是王爺帳中的文書,姓言,來找侯爺的。”中年人含笑答道。
藍徽容見他負手在帳後察看了一番,忙跟了上去:“言文書,您還是在前面等吧,侯爺不喜別人進內帳的。”
那言文書細細地看了她幾眼,踱到前帳椅中坐下,拾起那本《兵策》,翻開看了一下,問道:“方校尉也學過這本《兵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