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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過,這一仗實是虎翼營成立以來最為慘烈的一役,幾乎全軍覆沒,他望著河對面,咬牙道:“秋蒙,這筆帳我遲早得找你算!”
他將手一甩,轉過頭來:“保持佇列,注意肅靜,先去臥龍灘!”
除了藍徽容和崔放尚有座騎,其餘人都是徒步而行,藍徽容見孔瑄身上有傷,便將他託上了青雲,孔瑄累極,也不推託,伏於青雲背上,昏昏沉沉,藍徽容牽著青雲,與慕世琮並肩而行,道:“侯爺,我先前去前軍大營中尋繩索弓箭之時,見那處戰鬥十分激烈,西狄軍似有伏兵早早過岸,埋伏在山谷之中,只怕是聶將軍營中有內奸,引過來的。”
慕世琮心中一痛:“聶葳不知能不能逃過此劫,他若是有個好歹,可……”
他轉過身來,掃見一人,道:“蘇校尉,你迅速潛往臥龍灘,探明情形,回來稟報。”那人接過崔放手中馬繩,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激戰一夜,天空慢慢泛出魚白色,精疲力盡的三百餘人到達了距臥龍灘約數里處,慕世琮下令在岸邊密林中歇整,眾人眼望奔騰之勢漸漸減緩的河水,想起之前的驚險情形,俱是心有餘悸,看向藍徽容和崔放的目光中便充滿了感激之意。
直等到黎明時分,那蘇校尉打馬趕了回來,慕世琮迎出密林,蘇校尉翻身下馬:“侯爺,大事不妙,寇副將和楊副將均投敵叛變,引了西狄軍提前過河設伏,前軍慘敗,聶將軍被俘,王爺大軍被逼回蓮花關了。”
慕世琮身形一晃,似是不敢相信:“聶葳被俘了?!寇叔叔和楊叔叔都是跟隨父王幾十年的老將,怎麼會叛變呢?”
東朝開元二十五年,七月十九日夜,慕王軍與西狄軍於月牙河激戰,前軍副將寇公修與楊盛叛變,大將聶葳被俘,慕王軍慘敗,主力退至蓮花關內。 七月十九日夜,西狄軍決月牙河上游河圍,慕王軍虎翼營沒於月牙河以北,小侯爺慕世琮不知去向。
七月二十五日,西狄軍十萬大軍攻破蓮花關,慕王軍再度慘敗,退至蓮花關以南、潭州以北的安州城,據城死守。
作者有話要說:又見戰爭,希望可以寫出不同於東流水的戰爭。
二二、鐵牛
時值夏末秋初,白天雖還有些炎熱,但夜晚已是比較涼爽,特別是山間,不知是否今年的桂花開得特別早,空氣中還隱約傳來一縷沁脾的桂花初香,雖是在逃亡途中,也令眾人心曠神怡,暫時忘卻了戰敗之痛。
藍徽容的心卻一直沉浸在放棄青雲的痛苦之中,由於臥龍灘至蓮花關的路途全部被西狄軍控制,這倖存下來的虎翼營三百多號人不能由官道返回蓮花關,只能從月牙河以南的崇山竣嶺中繞道而行,翻山越嶺,徒步穿越,自是不能帶上青雲,藍徽容在山谷入口沉默良久,終忍痛取下青雲的韁繩轡頭,抱著它的頭輕聲道:“青雲,你自己要多保重,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的。”
慕世琮與孔瑄對望一眼,齊齊走了上來,孔瑄勸道:“你別傷心,等攻回這處,我們一定會幫你找回青雲的。”
藍徽容見青雲黑圓的眼中似也要掉出淚來,更是難過,想起與青雲自幼相處的點點滴滴,眸中隱有水光流動,她不欲別人看到,轉過頭去,低聲道:“青雲,你要多保重,見著戰火一定要逃遠些,下游水草較肥,你去那邊吧。”
她輕咬下唇,終硬下心來,在青雲後臀用力一拍,青雲長嘶一聲奔了出去,奔得一段,許是感覺到主人未在背上,又迴轉而來,藍徽容眼淚再也忍耐不住,溢位眼眶,怕被身邊之人察覺,不敢望向疾奔而來的青雲,猛然發力,奔入山谷中去。
身後,青雲略帶悲慼的嘶鳴聲漸漸淡去,藍徽容頓住腳步,雙手撐膝,俯下身,看著晶瑩的淚珠滴落在腳下的青石之上,浸洇成一團灰濛之色,心情格外沉重。
上次雖因孔瑄之故,她曾與青雲分開了一段時間,卻不知道怎麼回事,當時似對那盜馬之人十分信任,覺得他可以很好的照顧青雲,而這一刻,將青雲放逐荒野,她無論如何都不能放下心來。想起昨夜的戰爭,想起葬身對岸的數千虎翼營將士,她更是喉頭哽咽,心中悄悄地問著自己:到底是為什麼,自己要上這個戰場,要面對這些生離死別?
聽得身後腳步聲越來越近,沉穩中透著謹慎的關切,藍徽容悄悄擦去眼淚,面色恢復平靜,轉過身來微笑道:“侯爺,你昨夜可說了,回潭州讓我選一匹好馬的。”
此時正是黎明時分,明霞照在藍徽容的臉上,她挺秀的鼻側,淚痕依稀可見,輕彎的唇邊,笑容明朗中略帶悽然,慕世琮從未見過虎翼營的弟兄們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