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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慄,笑罵道:“三天不打,上屋揭瓦!”
唉,這個軍師當得!真是上不得檯面。
我不由苦了臉,抗議道:“伯伯,不許打我的頭,會變傻的!”
“傻點好,要不就快成精了。”
嚴玉成幸災樂禍。
果然不出所料,《實踐》發表後,立即遭到嚴厲的指責。提出和堅持當前理論方針的人硬說這篇文章在理論上是錯誤的,在政治上很壞很壞,是要砍倒紅旗。中央主管思想理論工作的領導人連續召開會議,對相關人員點名進行批評指責,一再下禁令,要求“下不為例”。
在這種大環境下,我原本擔心《三論實事求是》發不出來。誰知五月二十三日,《N省日報》竟然在頭版全文刊發,不由大為鼓舞。
這樣一篇純理論性文章,執筆的又是兩個停職反省的基層幹部,居然能在省報頭版登出,本身就很能說明問題。儘管周先生那個老同事是省報的編輯,若沒有省委宣傳部的同意,這文章就算登出來,也無論如何不能佔據如此顯要的版面。
和前兩次一樣,《三論實事求是》招來了愈加猛烈的反擊。
原本有和解意向的王本清也變了臉,親自召見嚴玉成和老爸,疾言厲色地提出批評。
在縣革委主任寬敞的辦公室內,王本清撕下斯文的假面具,拍著桌子大發雷霆。
“嚴玉成,柳晉才,你們到底想幹什麼?你們一而再再而三地在省報上發表這種錯誤言論,是極端錯誤的,影響太壞了!”
王本清的秘書就站在門外,臉色陰沉得要滴下水來。
我只好在辦公室外三四米遠的地方站著,仔細傾聽。那秘書不斷拿眼睛乜我,幾次像是要走過來驅趕,最終還是沒有移動。
也許在他心目中,這樣一個歲的小孩子,實在不值得大動干戈。假設我哭鬧起來,影響了王主任正在進行的重要談話,效果就適得其反了。
“王主任,難道黨員連發表自己看法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嚴玉成可不怵他,語氣毫不示弱。
“哼,你們還能算是黨員嗎?你們也太目無組織了。我問你,你們給省報寫文章,經過縣裡同意了嗎?向縣裡哪個領導彙報過?”
“王主任,我們在省報上發的文章,是純理論性的,不是新聞報道,沒必要經過誰的同意。黨的政策,一貫都是允許黨員自由發表意見的。”
“喲嗬,我們向陽縣還真走出人才了,還有組織管不了的黨員?”
崔秀禾見嚴玉成如此桀驁不馴,立即站出來給“主子”幫腔。說起來,他比王本清還要痛恨嚴玉成和老爸,如今一把手都震怒了,他豈能不上陣助拳?
“崔部長,不知道誰是組織管不了的黨員呢?是你還是我?”
對崔秀禾,嚴玉成連眼角都沒給他留個位置。
“當然是你,難道還是我?你們兩個,一貫目無組織,自由主義嚴重得很。歷來與縣革委對著幹,人家是三分合作七分不合作,我看你嚴玉成是十分不合作。”
“我嚴玉成十分不合作?崔部長,我看你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組織的決定,我什麼時候沒服從過?倒是你們,藉著組織的名義,排斥異己,大搞一言堂,極力壓制組織內部的不同意見。就為紅旗公社的社員們養了幾畝魚,就為我和柳晉才同志寫了幾篇文章,就給我們處分,進而停職反省,‘順我者倡異我者亡’,說一句封建家長制作風,那還是客氣的……”
嚴玉成這是下定決心大幹一場了。
“那要不客氣,又該怎麼說呢?”
王本清語氣陰冷,我不由得渾身不自在,雖然沒見到他的模樣,想來只有比他的聲音更陰冷。
嚴玉成冷冷道:“法西斯!”
“好好好,嚴玉成,既然你說我法西斯,那我就是法西斯。從今天開始,你和柳晉才都給我在向陽縣第一招待所好好反省,作出深刻檢討……沒有縣革委的同意,不許走出招待所一步!”
“王主任這是要限制我們的人身自由了?請問我們身犯何罪?”
嚴玉成的語氣依舊鎮定如衡。
老爸悶哼了一聲,沒有開聲,自始至終,他沒有說一句話,表達了對嚴玉成的完全信賴。
“嘿嘿,嚴玉成同志,我現在還叫你一聲同志,那是希望你迷途知返,不要一意孤行……我知道你上過大學,文化程度不低。我也不想和你做口舌之爭。我只想告訴你,向陽縣革命委員會對犯了錯誤的黨員同志,有權進行處分。現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