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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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軍報》以及部分省級黨報全文轉載。至五月十三日,全國多數省級黨報都轉載了此文。
這篇文章闡明,實踐不僅是檢驗真理的標準,而且是“唯一標準”;實踐不僅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而且是檢驗黨的路線是否正確的“唯一標準”。
周先生、嚴玉成和老爸再次聚在一起,人手一份《N省日報》,仔仔細細拜讀頭版頭條的那篇文章。事實上,他們已經至少看了三遍以上,卻仍然聚精會神,惟恐漏掉一字,捧著報紙的雙手禁不住微微顫抖著。
半年多的等待,半年多的煎熬,半年多的輾轉反側,半年多的徹夜難眠,今天終於有了一個圓滿的答案,又焉能不激動。
“終於盼到了。”
良久,周先生抬起頭,摘下眼鏡,喃喃說道,兩行淚水不自禁地從消瘦的雙頰流淌下來。
“是啊,終於盼到了。”
嚴玉成和老爸不約而同地嘆息道,儘管沒有流淚,眼眶也自紅了。
我也長長舒了口氣。
對於這個結果和這篇文章,我早已知道。但沒有確切地在黨報上看到之前,心裡總是不踏實,總有一份擔心,擔心穿越回來的這個世界,歷史軌跡會發生改變。
現在看來,倒是杞人憂天了。
周先生執筆的《論實事求是》和《再論實事求是》,基本思想與《實踐》一文幾乎完全一致,卻提拼了半年多發表。可以預見,《實踐》必定在全國引起強烈的反響,《論實事求是》的兩位署名作者——嚴玉成和老爸,必將再次成為向陽縣、寶州地區乃至N省的焦點人物。
只不過相比起半年年前,他們不再孤立無援,而是搖身一變成為“真理標準”發掘的先驅者。
“老師,您真了不起,來,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嚴玉成舉起茶杯。
以前他對周先生也很尊敬,但很少使用“您”這個敬語。
周先生呵呵笑著,端起了杯子。
“我只是作了些文字工作,你們兩位卻是實踐出真知的探路人,實際的工作,都是你們在做,壓力也是你們在承擔。老師我可不敢掠人之美。”
“那還是您教導有方。”
老爸也奉承道。
“周伯伯,嚴伯伯,老爸,我看你們也別高興得太早……”
正當他們三人相互吹捧之際,我當頭一盆冷水潑了下去。
“小俊,胡說什麼?”
老爸吹鬍子瞪眼睛。
“別忘了,此前執行的這個理論方針可是最高指示。”
三人面面相覷,狂熱的情緒頓時低落不少。
我不得不這樣做。因為我知道,兩種理論體系的碰撞才剛剛開始,需要經過一段時間的激烈辯論,局勢才能逐漸明朗。
這時候提醒一下,讓他們保持平靜理智的心態很有必要。
“放心,有那位元老同志在呢……”
周先生緩緩說道。
不愧是教授,一下子就能窺到最緊要之處。因為那位元老便是“實踐檢驗真理”的最堅定支持者。
我不禁微微一笑。
他們六道眼神都落在我身上,這麼古里古怪的一笑,焉能瞞得過去?
“小俊,你這鬼精靈,又笑什麼?”
如今他們已經愈發不敢輕視我的意見了。
“沒什麼,伯伯目光如炬,切中要害,果然了得!”
我搖頭晃腦,掉起了書袋。
“小傢伙,把話說明白些。”
周先生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嘿嘿,明擺著,較量是不可避免的了。我倒希望伯伯能再接再厲,來一篇《三論實事求是》……這個,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一些。”
“為什麼?你剛才不還說眼前的理論方針是最高指示?”
老爸不解。
“《實踐檢驗真理》這篇文章不發,你和嚴伯伯大不了繼續停職反省,也沒啥了不得的。但如今局勢大變,再想躲進小樓成一統,怕是辦不到了,你們鐵定會被歸為‘實踐派’,與其坐等結果,不如挺身而出,奮起作戰,做一個急先鋒……”
周先生就搖頭嘆氣。
嚴玉成伸手指著我,眼珠瞪得如同燈泡一般。
“這……這哪像個小孩子啊?簡直比王本清還要老奸巨猾!”
我抬起頭,“哼”了一聲,裝出一副很了不起的樣子。不提防周先生伸出手來,不輕不重給了我一個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