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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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摔跤之虞。
柳家山總共有三個大姓,一柳二阮三週。上百年繁衍下來,隊上的人大都沾親帶故。七伯是父親的族房兄弟。說來也巧,按照族譜排行,老爸在他們那輩是最小的,排行十二,而目前在我這輩,我也是最小的,也是排行十二。考慮到老爸今年已經三十七歲,他的族房兄長們年歲都比他更長,一不小心再給我添一個同宗兄弟的可能性不大,這個老么的位置基本上我是坐定的了。因此上別看我年紀小,叫我么叔的大侄子可不少。過得兩三年,甚至會有稱我么叔公的。
呵呵,那叫一個爽!
七伯家在柳家山大隊與麻塘灣大隊的交界處,比較偏僻。但是我們到達的時候,屋裡屋外居然都擠滿了人,瞧那架勢,有點和看露天電影相彷彿呢。
只怪農村娛樂活動實在太少,一個“師公捉鬼”也能吸引這麼多人看熱鬧。
我人小個子矮,拉著三姐的手,泥鰍般從人縫中擠了進去,到了屋裡。小舅和二姐擠不進去,只能站在人堆外踮起腳尖朝裡張望。
我的性子其實不喜歡湊熱鬧,只是很想見識一下“師公捉鬼”的手段。看看他到底以什麼招術來哄騙這些老實本分的鄉民。畢竟在前世年幼之時,會捉鬼的師公在我心目中乃走了不起的角色。
七伯的堂屋裡點了兩盞煤油燈,光線昏暗。堂屋正中用兩條長凳搭起一張門板,一個面黃肌瘦的女孩子蜷縮在破棉絮裡,不住呻吟呼痛。
“這是小青姐嗎?”
我低聲問三姐。
三姐點點頭,“嗯”了一聲,有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似乎這問題問得很笨。從三姐的神態分析,我應該認識小青姐才對。柳家山大隊不過兩百來戶人家,年紀相當的小孩經常在一起玩耍,相互熟識也在情理之中。也許是記憶太久遠,我對童年玩伴大都沒有多少印象了。
看起來,小青姐也就十三四歲的樣子。不過當時農村的人普遍營養不良,小孩子發育較慢,小青姐又蜷縮成一團,看不真切,或許有十五六歲也不一定。
堂屋中另有一人,大約三十幾歲,面相兇狠,體魄粗壯,手持一把木劍,大約就是今晚的主角——師公。裝飾倒也並無特異之處。如果不是那把木劍,可分辨不出他的身份。
師公面前也擺了一條長凳,擺放著一碗米,兩碗水。白米上面插著三根點燃了的香。師公拿眼睛四周一掃,臉上露出幾分得意,然後豎起木劍,左手捏了個劍訣,嘴裡唸唸有詞,開始作法。
師公旁邊不遠處另有兩名頭髮花白的中年男女垂手侍立,神態恭謹。應該是七伯和伯母兩口子了。
“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我暗暗點頭。看來這位師公還是道教門徒,這個切口倒是念得不錯。誰知道接下來師公翻來覆去就是個“天靈靈地靈靈”,再沒有第二句。
我不禁啞然失笑。
不知道是他自己學藝不精還是拜的師父本來就有問題,敢情就只學會了這麼一句。這也太扯了一點吧?光憑這麼一句切口,一把黑不溜秋的木劍,就能騙吃騙喝,哄人錢物?
這師公做得,也太不敬業了!
想來他就是靠著一個師公的名頭在招搖撞騙。對於這樣的不學無術的半吊子神漢,我毫無興趣再看下去,料必他也沒什麼高明的障眼法。
“三姐,我們回去吧。一點不好看。我還要複習功課呢。”
我故意說得很大聲。
屋裡的人眼光一下子都集中到我身上,包括那位只會一句切口的師公。見我公然攪局,眼神就有些惡狠狠的,神情大是不善。
我毫不客氣盯了回去。
三姐嚇了一跳,連忙呵斥我:“別亂說話。”
這個時候,蜷縮著的小青姐忽然大聲呻吟起來,捂著肚子在門板上打滾,豆大的汗珠自蠟黃的臉上滾滾而下。
糟糕,瞧這樣子,該當是急腹症發作。如果不及時治療,後果大是堪憂。
七伯和伯母也急了,趕緊央求師公繼續作法。
師公“哼”了一聲,扭過頭去,舉起木劍,又開始念那句“急急如律令”。
“七伯,別聽他念經了,趕緊送小青姐去衛生院吧。再晚就要來不及了。”
人命關天,我也顧不得師公的臉面了,大聲喊道。
“小孩子不要在這裡胡說八道,快出去!”
師公忍無可忍,逼近兩步,惡狠狠地喝道。
我冷冷看著他,冷冷道:“誰胡說八道了?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