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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曹魏偌大,根基深厚,並非無人也——是宏輔不是就快從西蜀回來了嗎?天子您一開始就答應我們,使護國曹仁替換是太尉返都,領袖群臣、主持政務,然而卻瞅個空子發中旨罷了他太尉之銜……好吧,就算此乃先帝遺命,不敢違也,可先帝也沒有讓您徹底罷黜是勳哪。既然如此,是宏輔返都之後,乃可命其為相,輔佐天子,燮理陰陽。
正好王朗遭到各方面射過來的明槍暗箭,他老人家要臉,實在不敢再戀棧下去了,已經兩次向天子遞上了辭呈。群臣因奏,王景興為先帝遺詔顧命之臣,不可使去——不可以讓他離開洛陽,但是可以容他交卸中書令的差使啊。既然是勳就快回來了,盍以是宏輔復守中書耶?
是勳聽了此報倒不禁揚眉微驚:“何群臣愛吾之甚耶?彼等欲使吾掌中書,其真心耶?或有他意?”
桓範說主公您不必要想得太多,群臣奏使您復掌中書,基本上都是真心的——當然啦,各人的真實用意或有些微差異。部分臣僚是真“愛”你,或為主公門生故吏,或為鄭門師兄弟,你就是他們當然的政治領袖;部分則純出公心,認為只有你主持政務,才能順利度過這新舊交替的混亂期;當然也不排除部分人是在向你遞“投名狀”,想要日後好分一杯羹……
“主公天家姻戚、肇國功臣、經學魁首,聲望之隆,百僚莫比。此正先帝之所以猜忌,欲奪主公太尉之銜,削主公之勢者也。何得妄自菲薄,以為不當此任乎?”
是勳說我沒覺得自己不夠執政的資格,只是恐怕天子因此而更為忌恨,對我將來的發展很不利呀。桓範笑道:“人臣處高,其君必忌,若不為忌,必庸才也。若主公已有退身之意,或可驚訝,若求立朝,胡云不喜?”你剛才也提到了自己將來的“發展”吧,既然還謀發展,那這就是你返回中樞的一大契機啊,怎可不善加利用?
“天子尚幼,不敢違眾,臣以為主公復掌中書,乃無可避也。”
君臣二人一直懇談到很晚,基本上確定了將來的發展方向。翌日是勳啟程,返歸洛陽,曹髦使百僚至城門口迎接,是勳故意以袖遮面,對眾人說:“吾此行伐蜀,舉止失措,有負聖意,致受貶抑。今實罪人也,安敢受諸君之迎?”
大家夥兒都勸,說您伐滅西蜀,統一宇內,分明功大於過,朝廷有過必罰,有功亦當重賞——“今非吾等自迎是公,乃受天子遣,則天子將重用是公,其事明矣。”
是勳道不管怎麼說,我目前還是待罪之身,必須先去向天子請罪。於是排開眾人,匆匆入城,直奔皇宮而來。
宦者迎入,使謁曹髦。是勳還想報名,殿內卻傳來旨意:“是公不必報名,便請入殿。”是勳躬身而入,見了曹髦便即大禮叩見,口稱:“陛下踐極,臣未及賀,死罪。”
曹髦伸手虛攙:“祖姑婿處遠,故未及賀,何罪之有?”
是勳心說耶,開口就論親情,竟然叫我“祖姑婿”——他如今已經可以確定了,曹髦本人對自己並沒有太深的怨懟之意,純粹是被崔琰那批“小人”包圍。藉著曹操遺命來抑壓自己的權勢罷了。既然如此。乾脆。我伸手抽這熊孩子倆耳光,一洩心頭之恨吧。
因此跪著也不起來,卻道:“臣奉先帝之命,率師伐蜀,歷經艱辛,終於直入賊穴,犁庭掃閭,固不負先帝之所託也。然陛下以臣庸鄙。特下詔奪兵褫職,臣羞愧之餘,幾欲自戕——唯以受命未報、成功不返,非人臣之禮也,故乃印�展榧�菹隆!�
你知道你那份詔書給我造成了多大的羞辱嗎?我當場自盡的心都有!然而身受先帝重任,既然完成了,那就必須回來覆命,否則不合人臣之禮。我這才厚著臉皮回來見你啊,如今見也見到了,你可以放我去死了!
曹髦慌了。急忙辯解:“奪是公之銜,實先帝遺命也。非朕所敢專耳。是公實有功無過,朕深知也,故趁勢以召還之,欲使是公輔弼於朕,以安朝廷……”
“陛下差矣,”是勳老實不客氣地打斷了曹髦的門面話,“雷霆雨露,皆出君恩,無論旨出先帝,抑或陛下,臣又焉敢有所怨望?唯先帝初崩,陛下新履至尊之位,即無功者亦當獎掖,以安人心,況重臣立功於外者耶?此事先帝可為,陛下不可為;久居其位者可為,初繼大寶者不可為!陛下強為之,乃至人心波盪,關東諸王之反,或即肇因於此。臣自知罪無可逭,死之將至,乃敢伏質而諫,以申區區誠意也。”
我反正是死定了,啥都不怕了,我就當著面指出來:你丫這麼做不對!你有本事就殺我吧。
曹髦尚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