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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時公子抄起一張弓,又抽出七支箭來遞給了阿飛。
時公子領著土兵和阿飛等人直奔縣城北門而去,路上詢問阿飛的姓名,阿飛報上名字,說是沒有姓——至於是爹媽忘記了本家的姓氏,還是他們民族根本還沒發展出姓兒來,那就只有天曉得了。
阿飛也想辦法套時公子的話,好不容易才打聽出來,原來自己所在的這個地方,果然是朝鮮半島。這是東漢朝最東面的一個郡——樂浪郡,郡內夷漢雜處,有十多個縣,郡治名叫朝鮮,估計就是後世的平壤市。此時的太守跟本地縣長一樣,也姓張,時公子的父親曾應其所聘做過督郵從事,才剛辭任不久,但在整個郡內都甚有威望。
很快便到了北城門,時公子分派土兵上城防守,而把阿飛和隔壁老王留在身邊。阿飛雖然完全不懂打仗,但沒見過豬跑還沒吃過豬肉嗎?就他從古籍上得來的那些淺薄知識來對照,似乎時公子挺通兵法的,分派得井井有條。
天還沒黑,果然夷寇就殺到了。聽時公子所說,這些夷寇不是扶余、濊貊,而是高句麗——至於阿飛本人究竟屬於哪個民族,他自己估計是永遠也搞不清楚啦。高句麗和其它那些夷族有著本質上的不同,一是有組織,有政權,二是正式受漢朝冊封為王,如今的高句麗王名叫伯固。
阿飛記得曾在書上看到過,高句麗從桓帝朝開始,就不斷地侵擾東北各郡,直到公孫氏雄踞遼東,才暫且臣服,但是隨後又幫著曹魏打公孫,最後又叛曹魏,被毌丘儉殺得大敗——當然啦,那時候應該已經不是伯固為王了,是他的兒子還是孫子在位,阿飛就完全不記得了。
來的高句麗兵果然並不算多,所謂“十餘萬眾”完全是扯蛋,統了歸齊也不過就幾千人,比城內守兵才多出幾十倍而已……而且個個頂盔貫甲,將近半數都是騎兵,馬槊倒是普遍偏短,也就三米多點兒,不到丈八之數……
阿飛在城上遠遠望見,只覺得自己兩條腿有點兒發軟,想要倚靠著牆垛換個姿勢吧,誰想到先是左腳,接著右腳,竟然開始顫抖,而且跟多米諾骨牌似的產生了連鎖效應,先是腳抖,接著小腿抖,然後大腿抖,然後腰抖……等到連牙齒都開始抖的時候,旁邊的時公子終於發現了。
“害怕了?”時公子朝他淡然一笑。
阿飛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只好點點頭——也說不定只是下巴在抖。
“你有仙人託夢保佑,不會有事的吧?”時公子目光中嘲諷之色逐漸濃重,“你確定這仗咱們贏不了?”
“兵書上說,五則、則圍之,十則、則攻之……”阿飛就覺得小心肝撲通撲通地狂跳,自己估計心率肯定上了每秒一百八,並且直奔兩百而去,他懷疑會不會在讓高句麗人砍死之前,自己就先被嚇死了。
“竟然還讀過兵法,”時公子撇了撇嘴,“不過你終究還站得住。”
阿飛眼神朝左右一瞥,發現包括隔壁老王在內,視線內幾乎所有守兵全都已經癱軟在了地上。他其實也有癱軟的衝動,可是膝蓋正在狂抖,抖得一時改變不了頻率,竟然打不了彎兒。
時公子倒是神態自若,他又朝城下望了一眼,突然狠狠地一跺腳:“好吧,開城,出戰!”
第五章、雛鳳引弓
即便很多年以後,阿飛仍然認定時公子當時肯定是被嚇瘋了,竟然還想開城出戰?這跟在洩露的油罐車旁邊點火抽菸有啥區別?
時公子本人對此的解釋是,看這狀況,縣城肯定是守不住的,唯今之計,只有趁著高句麗兵遠來疲憊,出城去衝他一陣,要是僥倖斬殺了敵方大將,那就有機會逼其退兵,要是斬不了,那自己就趁機衝過敵陣,逃之夭夭去也。若等高句麗人歇過一晚,第二天不必攻城,只要扛根木頭把門撞開就得,肯定除了自己以外沒有一個人敢於拿起武器來抵抗。
可是阿飛卻認為,要是換了自己是時公子,那就狂奔下城,聚攏了自家的壯丁,扒開東、西、南任意一道城門而逃,絕不會直截了當面對著敵人從北門衝出去。開玩笑,那可有幾千人哪,還想殺敵大將,你連突都突不出去。你以為自己是誰?關二爺啊?你手裡有青龍偃月刀嗎?你胯下有赤兔追風馬嗎?!
時公子“噔噔噔”下城去了,阿飛覺得自己應該跟著,又覺得還是不跟為好,但不管他心裡面究竟怎麼矛盾,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壓根兒就邁不動步子。他只好扶著城垛,小心翼翼地朝外觀瞧,時候不大,只聽“吱呀呀”一陣響,隨即時公子人似騰蛟馬如龍,如同閃電一般,就從城門洞裡直躥了出去。
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