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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長還念及舊情,擔心友人安危麼?”
“不,僅僅是站在東南全域性著想。”
“那這樣。”胡宗憲嘴角一揚,“你去與他說說,若說不成,便不強求。”
“我……這……”
“無礙,說不成,我不會怪你;說成了,我們便可期待這位奇才解我東南之困局。”
“……”
當晚,徐文長連夜趕到楊長帆住所,二人把酒小酣,秉燭夜談,一五一十講出了胡宗憲的安排。
“這胡宗憲是有多恨我。”楊長帆托腮皺眉,“制軍器,殲鬼倭,我沒做什麼錯事吧。”
徐文長捶胸哀嘆:“是我錯了,連累了你。”
“文長為保我,委身於胡宗憲帷下,已是眼下唯一之選。”楊長帆也很煩悶,搶人才是沒有錯的,只是眼前這位太紅。沈憫芮那樣太漂亮的女人會引來禍水,莫想到徐文長這樣太聰明的男人也同樣。
徐文長在自己身邊一天,自己就休想舒服一天。
權衡之下,只好暫時去那邊,絕無它法。
可之前很多事情證明,胡宗憲總不給人留餘地。
“文長覺得我該不該去?”
“東瀛,我實在是看不透了。”徐文長微微搖頭,“去了那邊唯有見機行事,隨機應變。險象環生是一定的,但長帆你是有大運勢的人。”
“這不是作麼!有多少運勢都要被作沒了吧!”
“不然,東海之路,避不開日本。”徐文長正色道,“此外,你有一塊在東海之內,絕無僅有的護身符。”
“哦?”
二人議至深夜,方有定奪。
被胡宗憲盯上的人,一向沒什麼好下場,與其一點一點被磨死,不如搏出一條生路。
晨,天未亮,楊長帆又奔赴戚繼光住所,深談一番。
與其說是深談,不如說是交待。軍器坊沒了自己還叫什麼軍器坊,眼下可託之人唯有戚繼光,外加此行東瀛,須沈憫芮同往,總該告知一下。
戚繼光深知胡宗憲秉性,面對此境也唯有一嘆。
“我會照顧好瀝海。憫芮的事,今後也不必再提。”臨別之時,二人雙手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