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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兵和徐海的事,我與幾人談過,確實該依你的意思。”
“如今罷戰,總用客兵不是辦法,尤其狼兵,生事不斷。”
“明日下令遣回便是。”胡宗憲這便又愁上心頭,“至於瀝海的那些……”
“該給瀝海留兵三百,今後再有類似鬼倭,以備不患。”
“是了,也不好太過逼著楊參議割愛。”胡宗憲話鋒一轉,“至於徐海……”
“的確不是殺的時候。”
“我還是認為該殺,此人桀驁不馴,絕非真降。與汪直不同,汪直尚管著屬下不做亂,徐海卻一心統領倭寇劫掠。依我看,除掉徐海,即是除掉了倭寇的心骨,今後再應付倭寇也會容易一些。”
“話雖如此,只是今年我直浙元氣大傷,明年開春,倭寇劫掠的東西用盡,還會再來。若留徐海在,至少可拖延些時日,為我重振直浙爭取時間。”
“倭寇真的會在乎一個徐海?”
“總督有所不知,楊參議那邊已審過多位倭寇,徐海在倭寇中間的威信並非憑他自己。”
“哦?”
“徐海不過一介武夫,能端平倭寇這碗水,靠的還是王翠翹!與倭寇分贓、安撫皆是王翠翹悉心安排,徐海不過是部署戰事。”
“王翠翹……可是當年秦淮名妓?”
“正是。”徐文長嘆道,“我也是審過倭寇方知,王翠翹在東南海外的名氣,已著實不亞於徐海,夷人稱其為‘女船主’,幾與汪直‘五峰船主’齊名。”
胡宗憲聞言不禁長嘆:“我大明的娼妓、商賈,和尚!尚能做出這番事業啊……”
話罷,他又轉念道:“既如此,徐海雖不堪,與王翠翹卻是可以談的?”
“不錯。”徐文長點頭,“倭寇口中,王翠翹重情重義。她得知徐海未死,必想方設法相救,約束倭寇出海搗亂,至少……”
“至少什麼?”
“至少出海,也不要來直浙……如此一來,我直浙方可休養生息。”
“嗯……若有個一年半載,你我勵精圖治,直浙也便不懼了。”胡宗憲轉而激動地握住徐文長的雙臂,“是了,拖延徐海、招撫汪直,實乃兵不血刃之妙計!文長啊文長!你一人可抵過天下幕僚!”
“汝貞過譽,此計的關竅,仍在說客。”徐文長進一步說道,“與汪直去談的,必須具備三點,其一,必須是徽州人;其二,必須是小人;其三,必須是幕客,不能是官員。”
胡宗憲微笑道:“羅龍文,你看如何?”
“羅龍文,確實滿足這三點,可以用。”
胡宗憲接著說道:“羅龍文自可去汪直那邊。只是王翠翹那邊,該派去怎樣的人?”
“王翠翹雖娼妓出身,才德名聲卻在海外頗佳,需派明事理、有辯才的君子勸降,唯夏正可堪重任。”(未完待續。)
164 所託非人
“夏正麼……”胡宗憲撫須琢磨道,“那邊只有王翠翹一個講理的人,倘若那些關於王翠翹的傳言誇大其詞,震懾不住,只怕夏正的性子,沒法與倭寇周旋。”
“事不宜遲,這人選還望汝貞快些定下。”
“你看……”胡宗憲眯眼道,“楊參議怎麼樣?”
徐文長大驚失色:“楊參議?王翠翹?”
“醉翁之意不在酒。”胡宗憲搖指笑道,“此類說客身份選擇的關鍵,是與被說的人出身相似,同鄉、同歲、同樣的出身為佳。”
“這楊參議更靠不上邊了!他八輩子也當不上秦淮名妓吧?”徐文長說著說著,突然一愣。
“想到了吧。”
“呼……”徐文長的確是想到了,他也並不是自己想不到,只是不會那麼去想,天下事他謀得,但這事只要與自己沾上邊,他就會亂。最好的人選就在瀝海。
同是山東人,同樣出身貧寒自幼被賣,同樣的才華,同樣的美貌,只是一個顛沛秦淮河,另一位流落揚州。
沈憫芮已不止是流水的命,幾乎是洪水的命,海嘯的命,這種事都能找上她。
徐文長挑不出毛病,只好說道:“楊府二夫人……的確是合適的人選。但楊參議身為司衙大官,督軍器之事,實不宜出洋海外。”
“我自可啟奏朝廷,此番我軍大勝,命楊參議出使東瀛,冠以訓倭之名,令倭寇不敢再來我東海肆虐。當然,只是名義上這樣,實際上是去勸降王翠翹與徐海舊部。”
“不妥,楊參議實乃東南奇才,不該隻身犯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