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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連叫了我三聲,我應了三聲。
我眼中的他的身體,與年輕時一樣的健美,充滿了男性的賁張的力量。
就是這樣一具身體,伏在了我的身上,用彷彿可以揉碎我的方式,緊緊地嵌入我的身體,與我合二為一。
“阿離,阿離……很久以前,我在盱臺城門之外站著,等著沛公送那個人,看到了你……我的心一直都是空蕩蕩的,好像少了什麼,又不知道少了什麼……看到你的時候,我發誓我從前見過你,或許是在夢裡見過,真的見過……我聽到那個人叫你阿離,你應了他……我就牢牢記住了……我也很想像那個人一樣,能叫你阿離,但是我不敢……我真的很羨慕他……”他緊緊抱著我,如夢囈般地在我耳邊絮叨,“我知道我不該提這個……但我忍不住,真的忍不住……我太高興了……我終於也可以這麼叫你了……”
“阿離!”
我聽見他再次呼我的名,重重而入,將我送上了巔峰。
這個夜,如此的夢幻,彷彿不是真的。
第二天,筋疲力盡的我很晚才起身,侍女告訴我,吳延一早就出去了,叮囑不要打擾我。
我知道他現在忙於備戰。自己慢慢收拾好了,便驅車往城北的王宮而去。
義父此刻必定是與吳延一道。反正我也無事,過去看下萍夫人和冬子,一天的時間便又打發了。
我到達的王宮的時候,有些意外。服侍王妃的侍女們告訴我,王和王妃昨夜四更才回。如今寢室之門尚閉,並未傳喚洗漱。所以她們不敢貿然進入,還等在門外。
這非常少見。義父是個律己勤政的王,很少像這樣晚起。
我想起昨夜在湘湖上的一幕,有些明白過來了。
誰說白頭不許少年狂?反倒是陳年的佳釀,更為醉人。
我吩咐侍女們繼續等在門口,自己便去探望冬子。他正跟隨老師上課。我陪坐了片刻,再動身而去。此刻想來他們應已起身了。但抵時,見門竟仍閉著,侍女仍在等待,忽然覺得有些不對。
我猶豫了下,終於抬起了手,輕輕叩了下門。沒有回應。我再叩,叩第三回時,力道加大,門竟應聲而開,裂出一條縫。
門並未閂上!
這太反常了。
我的心臟已經噗噗地亂跳起來,再也顧不得別的,猛地推開門,朝裡奔去。繞過一架鐘屏,我的腳步停住了。
寬大的寢榻之前,帳幕束於兩側金鉤之中,景象大開。榻前的軟氈之上,整齊地並排放著大小兩雙靴履。義父和萍夫人,身著王服,並頭臥於寢榻之上,義父的右手握住裡側萍夫人的左手。二人雙目微闔,神情安詳,彷彿還在安眠。
我的心臟停止了跳動,喉嚨裡發不出聲音,雙腿抖動,癱坐到了地上,死死盯著榻上靜眠的義父和萍夫人。
身後的侍女也覺到了異樣,神情惶恐。一名女官叫了數聲王,鼓足勇氣靠前,伸手探到義父鼻息之下,停頓片刻,發出了一聲天崩地裂般地驚叫之聲。
長沙國的天瞬間塌陷。
身邊的侍女們彷彿尖叫著四處亂跑。我心痛如絞,大滴大滴的汗從我額頭滾落而下,眼前發黑,我慢慢俯倒在了地上。
☆、王孫
我的臉貼在冰冷的地面之上,耳邊聽見侍女們的哀哀之聲。
“而今唯一心願,便是死後精魂能回瑤裡仰望天台,祝禱我的父輩祖先,我已盡力,如今終於可以與他們一道,朝迎旭日東昇,暮送夕陽西下……”
我的耳畔響起昨夜湘湖蕪葦畔,義父最後的那一番話,當時只以為他在觸景慨嘆,如今終於明白了過來。
長沙王,到了最後,終於還是選擇以自己的退,來成全這一國的子民。
只是,這樣的終結,太過突然,誰也不會想到,長沙國子民為他們的王載歌獻上的壽祝餘聲還未消盡,一夜過後,舉國便要縞素,滿城只剩哀哭。
雜亂而急促的腳步聲中,一個人影如風般從我的身邊掠過。我睜開了眼,看見吳延狂奔而至。就在我以為他會撲到王榻之前的時候,彷彿身前有一堵牆,他硬生生地止住了腳步。
哀哭抽泣聲消失了,寢室裡只剩下死寂,所有的目光都停駐在了那個站在王榻前的背影之上。
我看見吳延宛如石化般地紋絲不動。彷彿過去了很久,又彷彿只是片刻,他的膝蓋慢慢地彎了下去,整個人被抽去了筋骨般地跪在了地上。
臣和他的兩個弟弟也趕到了,然後是冬子和孩子們,再是長沙國的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