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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回憶當中,像是在講給我聽,又像是在自言自語:“那時候,他還不過是個泗水亭長,比我大了整整十五歲,家中又已有了兒子劉肥,我的父親卻是看中了他,我便嫁了過去,日日操持家務,侍奉太公,後來我生了一雙兒女,還要自己下地做活……他押送驪山勞役的時候,自己帶了役工跑到芒碭山扯旗起事,我卻是被官差捉了下到沛縣獄中,遭了獄卒的凌虐,幸而被他看見,一怒之下打了那個獄卒,我才得以保住了性命……”
說到這的時候,她的眼中突然閃過了一道異樣的光彩,卻是猝然止住了,飛快地看了我一眼,才自嘲般地笑了下:“從前他是經年不在家中,我難得見他一面,現在他稱漢王了,我到了他的身邊,卻還是難見他的面啊……”
我突然想起了那日進宮之時,在她身後一字排開的那些劉邦的姬妾,一個個,都是那樣的年輕嬌豔,那樣的婀娜多姿。
“可以天天見面的,未必一定可以陪到最後,姐姐只管放寬了心。”
我笑道。
她一怔,隨即伸出骨節粗糲的手,朝我點了一下,自己也笑了起來。
這一路呂雉趕得很是急切,我們經過彭城北郊的城門之時,正是晨光微露,到處鬱鬱蔥蔥,大路之上卻是看不到一個巡邏士卒的身影,城門之上,迎風招展的一面面旗幟之上,斗大的“漢”字清楚地顯現,只是一邊的守卒,竟也都是靠著雉堞,看起來昏昏欲睡。
呂雉的眉頭皺了起來,似是在思忖什麼,片刻之後,她卻並未停留入城,反而令那車伕加快朝著北面沛縣趕去。
“姐姐為何不進城勸下漢王?子房亦是對我說過,攻下彭城未必好守,不如棄城西歸入關的好。”
我有些意外,忍不住提醒了一句。看剛才呂雉的樣子,明顯也是覺察到了現在的彭城毫無防守而言,她為何不入城提醒劉邦?
呂雉嘆了口氣,眼底裡有一絲落寞:“三郎性拗,我的話只怕未必聽得進去,還是請太公過來的好。沛縣距此不過百餘里,讓那車伕不歇趕路,晚間便可到達,明早再請了太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