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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山腳下的利蒼,這樣的人生,雖然簡單,但是或許就是他自己所求,所以他的潛意識才會讓他徹底埋葬了關於吳延的一切記憶吧?
這樣也好。為什麼一定要讓他做回吳延呢?
呂雉也在櫟陽,不久之後,我便見到了她,而和她見面的起由,很是出乎我的意料,竟然和那個被劉邦賞賜給張良的美人有關。
我被侍女帶入呂雉在櫟陽行宮的宮室之時,她正斜斜坐在烏木嵌漆的妝奩臺前,目光似是凝神於銅鏡中自己的容顏,又似是穿過鏡面,飛到了遙遠的不可知之處,她的身後,站了一排劉邦到了此地之後新收的姬妾,一個個俱是斂眉低首,消無聲息。
我朝著她行了禮,靜靜站在那裡。
她站了起來,揮了下手,那群姬妾如逢大赦,迅速退散了去。
她轉過身來,細細地打量著我。
我有些意外。
呂雉,作為史上第一個有載的弄權於後宮的女人,我面前的她,並無給我咄咄逼人之感。相反,她面板白皙,目光沉靜,如果不是身上那件華麗的緋色宮衣,她看起來就和我在櫟陽或者彭城裡的街巷上見到的婦人沒有什麼兩樣。
“原先就聽說過很像,現在見了你,才知所傳並未虛言……”
她看著我,漸漸地笑了起來,說了這樣一句。
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低沉,卻是帶了讓人無法忽視的一種力量。
她又看了我一眼,掩住了自己的口,吃吃笑著朝我走了過來,然後挽住了我的胳膊,態度很是親切。
“像……,真的是很像啊……”
我有些不解,但是沒有作聲。
“辛姬,早就聽過你的名了,今日才得以相見,我虛長了你幾歲,若不嫌棄,以後就稱我一聲姐姐吧。”
她終於這樣說道。
我朝她微微一笑,叫了一聲“姐姐”。
她點了下頭,這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地對我說道:“今日請你過來,倒也沒什麼大事,只是我受人之託,不忍拒絕,胡亂答應了下來,今日也就只好厚著臉皮對妹妹開口了。”
不等我回答,她又笑著說道:“就是那個吳姬,三郎前幾日不是將她賜給了子房嗎?子房剛硬如鐵,忍心拒絕了這樣一個美人,可這吳姬卻是對子房很是鍾情,昨日竟然求到了我這裡,讓我代她在你面前求情幾句……”
我有些吃驚地望著她。
呂雉含笑嘆了口氣:“我本是一直都在沛縣家中侍奉太公,教養兒女,剛來此地也不過數日,萬事不懂,本是不欲管這事體,只是見那吳姬陳詞懇切,心意堅定,憐她對子房也是一片真心,所以就冒昧找了妹妹,還望妹妹勿要怪我多事。”
見我沉吟不語,呂雉自顧朝著她身後的內室叫了一聲,我便看到一個十分年輕的女子從裡面折腰微步而來,顰顰婷婷,姿態如弱柳扶風。
我呆住了。
這個女子很美,比我要美了許多,果然不負那日利蒼口中的櫟陽城中最為著名的美人的說法,只是讓我驚呆的不是她的美貌,而是她竟然長得與我有七八分相像,那眉,那眼,我幾乎以為看到年輕了十歲的另外一個自己。
吳姬已經走到了我的面前,盈盈下跪,仰起臉來,睫毛上竟是沾了盈盈淚光。
“妾自那日在席間見到了成信侯,便慕思至今,妾自知身份低微,不敢有所求,只是盼望此後能隨了成信侯的身側,甘願侍奉,絕無二心,還望辛姬成全……”
她的聲音嬌嬌嚦嚦,神情婉轉,便是我,一時竟也覺難以相拒。
一邊的呂雉似乎在盯著我看。
我終於抬起了一直停在吳姬臉上的目光,側身避過了她的跪拜。
“成信侯至今並無妻子,他前次相拒於你,也並非出自我的授意,你今日求我,卻是尋錯了門路。”
吳姬一怔,目光哀哀地投向了呂雉。
呂雉呵呵一笑:“子房雖未成家,但向來與妹妹相厚,便是我這粗鄙鄉婦,也是聽聞過一二,吳姬尋你,自是費了一番思量,妹妹就勿要推脫了。”
我看向呂雉,淡淡笑了一下:“此等大事,辛姬如何能替成信侯做主?未若請吳姬再耐心等候數日,等成信侯從巴蜀歸來,到時再親自去求了他,豈不是更好?”
呂雉目光一閃,面上仍是含笑,卻是不再說話了。
我朝她欠身行了禮,沒有再看那吳姬一眼,便退下了,心中卻是閃過了一個十分怪異的念頭。
呂雉今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