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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我不過這麼一說,倒是讓你傷心了。咱們倆這輩子,也不會總是這般……”宣寧帝順手掏出帕子來遞給寧朗之,“擦擦吧,恁大人了,竟然還會要掉豆子。”
又拉過寧朗之的手,低低許諾:“我瞅著老四日後比我要強些。等他能獨當一面了,我就把這一攤子都交給他。到時候,你我二人或是往江南去看小橋流水,或是往塞外去放馬牧羊,你倒是可好?”
寧朗之心下感動,臉上卻是不露出分毫,只是腕子一翻,反握住宣寧帝的手,笑道:“你先別慮這個,先想想怎麼過舅舅那一關吧。”
太上皇與甄家的淵源不淺。甄士卿後來能夠如此肆意妄為,大概也與此分不開。他的母親乃是太上皇乳母,受封慈恩夫人。她在太上皇跟前,是極有體面的。這次甄士卿被押解進京,這位老太太便和甄家一干人一同,被軟禁在金陵甄家老宅之中。太上皇不是個糊塗的君王,但是自從禪位以後,越發比從前念舊心軟。甄士卿犯下如此重罪,家人必是保不住的,定會押解進京一同受審定罪。若是被甄家老太太見了太上皇,哭訴一番,再有忠敬王從中煽風點火,這事兒怕是就麻煩了。
宣寧帝一想起這個來,額角就覺得突突地疼。
寧朗之看他臉色不好,忙岔開話題:“好了,你好不容易來一回,難道就是為了跟我這裡發呆?還不快把棋桌子挪過來,上一局還沒分出勝負呢!”
卻說林燁這裡大功告成,算是坐穩了大理寺少卿的位子。便是之前還有些質疑他升遷太快年紀太輕難以服眾的,如今不管是出於本意還是別的,總之是都閉上了嘴。同僚間見了,也都能看似真誠地拱手稱一聲“小林大人”了。
林燁自己也很有幾分得瑟,雖然在外人面前始終是一副文質彬彬少年老成的樣子,回了自己的府裡卻是原形畢露,某個晚上洗漱後甚至趁著沒人的時候站在床上跳了一回舞,險些將爬牆進來找他的徒四嚇個好歹。
拋開林燁這裡春風得意不說,榮國府裡如今是幾人歡喜幾人愁。
甄家與賈家乃是世交,到了這一輩兒上尤其是好。甄家老太太與賈母算是手帕之交,年輕時候便都熟識,幾十年的老交情的了。昔日元春在宮裡還是個小女官的時候,榮國府在宮裡沒有自己的人脈,就是託了甄家的關係,幫著照拂些罷了。便是如今元春十分依仗的夏守忠夏太監,也還是甄家暗地裡幫忙牽線的。
甄家去歲進京,甄夫人帶著小女兒親自來榮國府拜望賈母。那時候,賈母還曾動過兩家聯姻的念頭。若不是甄夫人沒看上寶玉,說不定這事兒就成了。
如今這甄家惹上了官司,賈母覺得,不管怎麼說,也不能夠袖手旁觀。
找了賈珍賈赦賈政賈璉等人來說了半日,滿屋子人都是束手無策。
賈珍扎著兩隻手,無奈道:“老太太,這事情不是咱們不想伸手幫扶,實在是有心無力。”
他說的倒是實話。如今賈家榮寧兩府,從老到少裡邊,官職最高的,是賈璉和賈蓉,一個同知,一個龍禁尉,都是正五品。只可惜,兩個人都是花錢捐來的,空有個名頭,連去點卯的資格都沒有。至於賈赦賈珍,是空有爵位,更無實權。除了國慶國喪大事外,根本不必出現在皇帝和大臣跟前。外人看著四大家族中的頭一個,其實賈家這會子,在京中的貴族圈子裡,真真正正也就是個三等的人家。
甄士卿那是正一品的封疆大吏,猶被人擼了官職去了頂戴押解進京受審了,難不成自家還能比甄家更強些?這不是玩笑嘛?
賈政性子迂腐,唸書不知變通,為人處事更是少了根兒弦,聽賈珍如此說,不由得怒道:“既是世交,豈有坐視不管的道理?”
賈珍張了張嘴,看看一旁使眼色的賈璉,又閉上了。
倒是賈赦,捋著鬍子搖頭晃腦道:“不是我說你,老二,你這話說固然有道理,卻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甄家的案子,是皇上親自過問,著令榮王帶人審理的。這不管是審人的還是被審的,隨便抽出一個來,就比咱們官大銜兒高。你說說,要理會,從何去理會?不怕你笑話,我是沒這個能為的。”
被賈赦的話一堵,又是當著這幾個晚輩,賈政臉色漲紅,聲音也不由得高了起來:“以大哥說來,咱們莫不是就要看著甄家落難?”
“那你說怎麼著?”賈赦陰陽怪氣道,“皇上叫人審案,甄士卿要是清白無罪,自然會立即放了,官復原職也不是難事。若是他真有罪,那被罰了判了,還不是罪有應得?難道你竟要置律法不顧,也要去給他討情?祖上的臉面不是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