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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放好。
甄士卿此時臉上已經是涕淚交加,哪裡還有昔日高高在上的一品大員樣兒?
“甄大人的血,果然是與眾不同啊。瞧瞧這色,紅中帶著黑紫,嘖嘖……”
徒四聽林燁越說越不像,忙捂住了他的嘴,冷笑道:“帶了甄士卿回去,腕子上的傷口上些藥,別讓血流的快了。爺辛辛苦苦從金陵把他弄回來,死的太快,未免便宜了他!”
一個獄卒腦筋轉得快,大聲應道:“王爺放心,小的自有法子讓他一時死不了!”
甄士卿覺得身下一空,椅子已經被抬了起來。若是這麼送回去,只怕真就這麼一點一點流血熬死了自己!當下也不顧的什麼了,拼命扭動起來,喉間縫隙中溢位的聲音嘶啞中帶著尖利,聽起來很是刺耳。
“慢著慢著,甄大人這是有話說?”林燁阻止道。
甄士卿死命點頭,這會子,招供便招了罷,能多活一會子總是好的!縱然他日砍頭也好毒酒也罷,總是痛快些!
……
宣寧帝看著手裡厚厚的一摞供狀,再看看林燁,目光中帶著十分的讚賞。寧朗之覺得俱有榮焉,一向雲淡風輕的臉上也不禁有了些得意之色。
至於王子騰等內閣大臣,更是驚歎。未動刑,未拖沓,一次提審便將供狀拿下,這個十幾歲的少年臣子,怎能不叫人刮目相看?
第一百二十七章
更新時間:2013…4…23 23:51:00 本章字數:3646
是夜,寧朗之與宣寧帝坐在燈下對弈。愛殘顎疈外邊朔風又起,屋子裡卻是暖意融融。
寧朗之素來喜歡淺淡的顏色,這會兒便只穿了一件兒月白色的中衣,肩上披著上好的雲綢裡子棉襖。他素白的手指挾著一枚棋子,隨意落下。
宣寧帝探身替他掩了掩襟口,囑咐道:“屋子裡雖是暖和,到底寒氣還是有的。我聽你這兩日咳嗽越發重了些,倒是要多當心才是。”
“哪裡就嬌氣到這個地步?”寧朗之已經沐浴過了,頭髮尚未全乾,髮梢處還有些溼意,冰冰涼涼的。從一旁的小炕几上取過白玉雕蓮花紋的酒杯,裡邊是溫溫的果酒——林燁知道他善飲,只是畢竟酒大傷身。這果子酒口感綿軟,回味悠長,卻並不上頭。最難得是,並不如別的酒那般傷身子。因此,林燁孝敬了寧朗之不少。為此讓愛子心切的大長公主歡喜到了十分,人前人後地只誇林燁細緻。
遞給宣寧帝一盞梨花白,寧朗之笑問:“看你這樣子,一個晚上都心不在焉的。敢是有了什麼為難事?”
想了一想,又道:“如今甄士卿已經認罪,光是他說的那些,便是拿到舅舅跟前去,舅舅也難迴護甄家。只是甄家身上牽涉過多,你便又有些猶豫了?”
宣寧帝索性將棋桌推到了一旁,與寧朗之並排坐著。喝下半盞熱酒,才搖頭道:“你知道,甄家是遲早要動的。不為別的,單為他們那點子不安份,便留他們不得。我這只是沒能想到林燁倒是有些個歪才。你聽聽他今兒說的,從古至今,這審案子裡頭連關帶嚇再矇騙的,也沒一個。這小子,一肚子壞水兒!”
“壞水兒?”寧朗之不愛聽了。林燁是他義子,他看著可是好著呢。“這怎麼是壞水呢?叫我說,這叫大智慧。你可這天底下去找,不動大刑能夠叫這甄士卿招供的,可還能找出來一個不能?”
一邊說著,一邊掙脫了宣寧帝的手,自己連聲冷哼,坐到了一旁。
宣寧帝好笑,嘆道:“我自然知道他有些能為,難得是年紀還小,好生打磨,往後必能成為一個能臣。”
寧朗之嘴角上揚,“那你發什麼呆呢?”
“哪裡是發呆?”宣寧帝叫屈,“我是想著,這林燁鬼心眼子太多,日後老四怕是降服不住他呢。”
“這又不是要去打仗,哪裡來的誰降服不降服誰?”寧朗之不滿,“你不過是看不得兩個孩子好罷了。”
宣寧帝從小跟寧朗之一塊兒長大,熟知他的性子,當下也不爭論,只道:“是是,我是眼紅了。看著老四對林家小子那樣兒,倒是讓我想起了咱們年輕的時候。唉,這一晃這麼多年都過去了,老四長大了,你我也都要老了……”
寧朗之怔怔地看著宣寧帝眼角處隱約可見的細紋,下意識地也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忽而覺得一陣心酸。忍了又忍,半晌才低聲開口:“咱們一路走到現下,也算是難得了。”幼時的相伴,少年時的心意相通,青年時候為了大業不得不眼看著他娶妻生子的無奈,一一閃過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