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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盛不好分辨,瞄了眼韓珍冷硬的側臉,在巡夜大哥殷切目光的注視下把饅頭湊到嘴邊訕訕地咬了一口。
那人見他接受自己好意,心中大為歡喜,又笑著勸解道:“打人的兄弟也聽俺一句,都是血裡來火裡去的兄弟,打起仗來性命都能託付,被咬上一下又算個啥?再說你也打回去了,給老哥哥一個面子就別計較了。”
王盛邊用力咀嚼邊連連點頭,一副感激涕零的誇張表情,竟還時不時小心翼翼地偷眼打量韓珍神色,引得那好人越發同情於他。
韓珍用眼角餘光瞄到他如此惺惺作態,暗地裡恨得牙癢,卻只能按下性子笑道:“這位大哥說的極是。大家都是兄弟,我不會計較的。”
那巡夜士兵原本疲憊的精神經此小小變故立刻振奮起來,又覺得和那咬人的兄弟十分投緣,本打算留下再聊幾句,奈何那咬人的兄弟提醒他職責重大,只好繼續拎著長槍巡夜去。
他一走遠,韓珍就立刻起身走下城頭,王盛緊緊跟在他身後。
等他轉完一圈興沖沖地過來想與他們互通姓名時,卻發現那個角落空了。
他站了好一會兒,才悻悻地離開。
開始怎就忘了問名字?方才他們一直窩在角落的陰影裡,自己根本看不清他們的臉。唉,日後縱使再見,也認不出了。
王韓二人一前一後,沉默地往營區走。
看看前面那人冷硬的背影,王盛覺得滿心不是滋味,自己今晚似乎真的有些過分。可是過去他也常在言語上挑逗他,偶爾還有些動作上的不規矩。那些話他有時聽過笑笑就算了,心情好時還和自己抬上幾句槓,有時卻會當下翻了臉,可他還是發搞清楚到底什麼話他受得了什麼話他會生氣,似乎沒有規律可循,全憑他當時心情。至於挨挨碰碰的動作,他大多數時候都會嚴厲制止,卻有偶爾幾次讓他得了手,雖然接下來幾天不理不睬。至於怎麼結束冷戰自己倒是摸出了規律,這種時候若死皮賴臉地去磨肯定行不通,如果藉著談公事的機會找他,他卻不得不搭理自己。只要他跟自己說了話,之後就沒法再故意不理他,事兒就算過去了,直到下一次自己因為什麼過火的話或者不規矩的動作得罪他,再如法炮製即可。他玩過不少女人,有大延的也有西戎的,有勾欄院裡的也有好人家的;他也和男人做過,有扭扭捏捏的小倌,也有五大三粗的同伴。他在這方面沒有什麼節操,怎麼快活怎麼來,卻從未遇見過與他這種情形,頗感空前的新鮮與有趣,愈發在意他了。他早就看開了,人生在世就這麼幾十年,他幹得又是這麼危險的行當,指不定啥時候一命嗚呼還沒人或者有人卻沒法給他收屍,這副臭皮囊將來不知爛在哪個溝溝坑坑裡。他不在乎那些身後事與名,只要及時行樂,所以每次慾望來了他絕不會委屈自己,除了對自己看上眼的夥伴客氣一點,當然他們大多都不會拒絕,找樂子嘛沒女人自然只能將就男人了,但他覺得自己的功夫不錯是最大的原因。對韓珍他算是少有的耐心,他覺得自己是礙著他的身份地位才磨蹭著沒硬上,當然也許還有點別的什麼,至於是什麼他說不好。反正每每想起他來,都覺得懷裡跟揣了只野兔子似的,鬧騰得很卻暖烘烘的。半夜醒來,天知道這麼累他怎麼會醒過來,也許是知道他睡在自己身邊也許是天意,反正他醒了,而他……就在身邊睡得沉沉的。他藉著星光仔細打量他,記得第一次見到他時,胸口突然漲得滿滿的,心想怎麼竟有人長得這麼……啊該咋說呢?漂亮?俊俏?好看?連換了幾個詞都覺得形容不出他那種特別的味道!那回子馬上要跟將軍偷襲西戎大本營,都不知道能不能或者回來,多看了兩眼就把他扔到腦後去了。等他大戰歸來,又累又餓滿身傷痛,卻驀地見到他穿了身乾乾淨淨的長袍,就站在月亮底下微微地笑,心突然狂跳……孃的,他被二十個西戎蠻子圍著的時候都沒跳得那麼快!然後他覺得他非得找到那個詞不可。他拼命折騰腦裡除了殺人騎馬喝酒睡人之外的地方,可就是找不出個讓自己滿意的來,直到某天在校場邊上看到一朵孤零零的白色小野花,才突然靈光一閃。那人就像朵花似得,一朵白色的花!至於是哪種花呢?肯定不能是這麼不起眼的小野花,一定得是,得是,一朵白色的百合!好吧,他承認他從來沒見過百合,也不知道百合有沒有白的,就連這名兒也是從戲文裡聽來的,不過他就是覺得只有這麼種的花才貼切。哈,他像朵白色的百合!默唸這句話,舌尖都溢滿了一種奇妙的感覺,多妙的一句話!那天他竭盡所能地在他周圍打轉,看得他直皺眉頭,看得自己越來越得意。一朵白色的百合,嘿,滿肚子墨水的秀才也只能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