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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裡去,好容易得了此蟲,曬成於,研了未,或茶或飯灑上,必是心疼而死,並無傷痕,惟有眉攢中間有小小紅點,便是此毒。後來聽見張有道死了,大約就是這宗東西害的,求老爺與小人作主。”包公聽罷此話,大約無甚虛假。書吏將供單呈上,包公看了,拿下去,叫狗兒畫了招。立刻出籤,將陳應傑拿來。老爺又吩咐狗兒道:“少時陳大戶到案,你可要當面質對,老爺好與你作主。”狗兒應允。包公點頭,吩咐:“帶下去。”
只見差人當堂跪倒,稟道:“陳應傑拿到。”包公又吩咐傳劉氏並尤氏婆媳。先將陳大戶帶上堂來,當堂上了刑具。包公問道:“陳應傑,為何謀死張有道?從實招來!”陳大戶聞聽,嚇得驚疑不止,連忙說道:“並無此事籲,青天老爺!”包公將驚堂木一拍,道:“你這大膽的奴才!在本府堂前還敢支吾麼?左右,帶狗兒。”立刻將狗兒帶上堂來,與陳應傑當面對證。大戶只嚇得抖衣而戰,半晌,方說道:“小人與劉氏通姦是實情,並無謀死有道之事。這都是狗兒一片虛詞,老爺千萬莫信。”包公大怒,吩咐:“看大刑伺候!”左右一聲喊,將三木往堂上一撂,把陳大戶嚇得膽裂魂飛,連忙說道:“願招!願招!”便將狗兒找尋屍龜,悄悄交與劉氏,叫或茶或飯灑上,立刻心疼而死,並告訴她放心,並無一點傷痕,連血跡也無有,從頭至尾,說了一遍。包公看了供單,叫他畫了招。
只見差役稟道:“劉氏與尤氏婆媳俱各傳到。”包公吩咐先帶劉氏。只見劉氏仍是洋洋得意,上得堂來,一眼瞧見陳大戶,不覺朱顏更變,形色張皇,免不得向上跪倒。包公卻不問她,便叫陳大戶與婦人當面質對。陳大戶對著劉氏哭道:“你我於此事,以為機密,再也無人知道,準知張有道冤魂告到老爺臺前。事已敗露,不能不招,我已經畫招。你也畫了罷,免得皮肉受苦。”婦人聞聽,罵了一聲:“冤家!想不到你如此膿包,沒能為!你既招承,我又如何推託呢?”只得向上叩首,道:“謀死親夫張有道情實,再無別詞。就是張致仁調戲一節,也是誣賴他的。”包公也叫畫了手印。
又將尤氏婆媳帶上堂來。婆子哭訴前情,井言毫無養贍。“只因陳大戶曾許過幾畝地,婆子恐他誣賴,託人寫了一張字兒;”說著話,從袖中將字兒拿出呈上。包公一看,認得是公孫策的筆跡,心中暗笑,便向陳大戶道:“你許給他幾畝地,怎不撥給他呢?”陳大戶無可奈何,並且當初原有此言,只得應許撥給幾畝地與尤氏婆媳。包公便飭發該縣辦理。包公又問陳大戶道:“你這屍龜的方子,是如何知道的?”陳大戶回道:“是我家教書的先生說的。”包公立刻將此先生傳來,問他如何知道的,為何教他這法子。先生費士奇回道:“小人素來學習些醫學,因知藥性。或於完了功課之時,或刮鳳下雨之日,不時和東人談談論論。因提及此藥不可亂用,其中有六脈八反,乃是最毒之物。才提到屍龜。小人是無心閒談,誰知東家卻是有心記憶,故此生出事來。求老爺詳察。”包公點頭,道:“此語雖是你無心說出,只是不當對匪人言論此事,亦當薄薄有罪,以為妄談之戒。”即行辦理文書,將他遞解還鄉。劉氏定了凌遲,陳大戶定了斬立決,狗幾定了絞監候。原告張致仁無事。
包公退了堂,來至書房,即打了招底,叫公孫策謄清。公孫策剛然寫完,包興進來,手中另持一紙,向公孫策道:“老爺說咧,叫把這個謄清夾在招內,明早隨著摺子一同具奏。”先生接過一看,不覺目瞪神痴,半晌方說道:“就照此樣寫麼?”包興道:“老爺親自寫的。叫先生謄清,焉有不照樣寫的理呢?”公孫策點頭,說:“放下,我寫就是了。”心中好不自在。原來這個夾片是為陳州放糧,不該中用椒房寵信之人,直說聖上用人不當,一味頂撞言語。公孫策焉有不擔驚之理呢?寫只管寫了,明日若遞上去,恐怕是辭官表一道。總是我公孫策時運不順,偏偏遇的都是這些事,只好明日聽信兒再為打算罷。
至次日五鼓,包公上朝。此日正是老公公陳伴伴接招於,遞上多時,就召見包公。原來聖上見了包公招於,初時龍心甚為不悅。後來轉又一想,此乃直言敢陳,正是忠心為國,故爾轉怒為喜,立刻召見包公。奏對之下,明系陳州放賑恐有情弊,因此聖上加封包公為龍圖閣大學士,仍兼開封府事務,前往陳州稽察放賑之事,並統理民情。包公並不謝恩,跪奏道:“臣無權柄,不能服眾,難以奉詔。”聖上因此又賞了御札三道。包公謝恩,領旨出朝。
且說公孫策自包公入朝後,他便提心吊膽,坐立不安,滿心要打點行李起身,又恐謠言惑眾,只得忍耐。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