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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的阮文昭被抬出去的同時,小山伸手將槍遞給警察:“我就是用這把槍傷了阮文昭。”
雖然是少年的糾紛,但是當事人都有顯赫的背景,又幾乎造成|人命,事關重大。小山被警方拘留,第二天,查才將軍親自來看他。
小山被帶出來,與將軍隔著桌子,面對面坐著。
“究竟發生什麼事?”
“他想要非禮香蘭,我一直尾隨,然後開了槍。”
“實話。”
“……就是這樣。”
“小山,你要制服他,根本不用槍。”將軍說。
小山的臉上一絲的表情都沒有,平靜的看著將軍:“好在他們不知道。”
“這是為了香蘭?”將軍說。
()
“……”
“那男孩還好,可你的懲罰不會簡單。”
“沒有關係。”
“小山,這件事情我會記得。”將軍準備走了,起來跟他握手。小山從小自心裡感激將軍就是因為他從來沒有把他當作小孩子來看待。
阮家動用了力量,周小山不得保釋,好在醒來的阮文昭什麼情況都不說,警方暫且將小山的口述既定為案件的實際情形。
小山要受藤鞭刑六下。已經是非常輕微的懲罰了。名義上這是少年法庭法官的判決,而實際上,卻是查阮兩家交涉的結果。
受刑當日,周小山被帶到一個寬大的房間,這房間舉架極高,雪白牆壁的最高處大窗敞開,通風很好。正是炎熱的季節,可是行刑室非常涼爽。法官和獄醫坐在窗下觀刑。
房間的正中央是一個高1。1米,面寬15公分的扁臺,包裹著柔軟的皮子。
帶著黑色面具的強壯行刑手從房間的另一面進來,在浸泡著藤鞭的水桶旁邊站定。
黑色的藤鞭,鞭長三米,由二十七根藤條合成九股,再攢制而成,頂端是蛇頭形狀,蛇嘴處綁著兩磅的加重球,這樣一方面加重了刑罰,另一方面讓行刑手更容易的把持方向。鞭子浸泡在冷水中,越發的柔韌結實,黑的顏色彷彿也加深了,暗暗猙獰。
小山所有的衣服都被脫下,法官驗明正身,獄醫檢查了他的身上沒有其他傷口,然後用皮具護住下體,讓他俯身90度角趴在房間中央的扁臺上,胳膊被綁住固定。這個姿勢,臀部抬高,受刑的部位徹底暴露出來。
法官搖了鈴鐺。
“周小山!”行刑手高喊。
“是。”小山回答。
行刑手助跑三步,強壯的臂膀輪滿至半空,黑藤鞭在風中滑過半圓,準確而兇狠的抽在他的臀部,“叭”的一聲。
他渾身的器官在那一瞬間彷彿都不存在了,所有的感覺停留在受刑的一部分肌體上,血液被皮鞭驅散,突然又奔湧回來,痛苦之中叫囂著要從皮肉之間迸射出去。
可他只是皺了皺眉頭。
緊接著又是兩鞭抽在不同的部位上。
小山的頭垂下去,又迅速抬起來,掙扎著向前看。他頸上,臉上的筋脈都迸出來,汗水流下,滴在水泥地面上。
剩下三鞭,行刑手換了方式,不用助跑,而是在原地繞身半圈積蓄力量,每一下間隔兩秒鐘,都精確蠻橫的抽在他的身體上。皮開肉綻。
在強忍的劇痛之中,小山的思想離開了這裡。
小小的時候,他用彈弓打鳥,不小心弄死了鄰居的魚鷹,阿媽拿著撣子追著他打,他咯咯笑著跑在山嶺上,可是阿媽出手也那麼敏捷,他的屁股屢屢中招,也疼的,但是心裡覺得有趣好玩,笑得那麼快活。
他這時笑了一下。
鞭刑結束,法官對獄醫說:“沒見過這樣的孩子……”
對啊,他還是個孩子,16歲,縱使性格堅硬,一身本領,可仍是個孩子,身上有傷的時候,想起母親,又鹹又澀的淚水在心裡流淌。
將軍把他接回家中,低聲問小山:“你想要什麼東西,想要做什麼?”
他俯身躺在床上,抬頭看將軍,懇求道:“我想回家看看我阿媽。”
然後他又睡了,迷迷糊糊的時候,感到人在車上,在顛簸的山路上行駛。鼻子嗅到熟悉的香氣,抬頭看看,是香蘭,她握著他的手流眼淚:“我們回你家,好不好?小山,去見你的媽媽。”
阿媽見到受傷的他,見到香蘭,並沒有什麼驚訝,讓小山趴在原來的竹蓆上,然後煮了粗茶淡飯給他們。
司機和隨從把將軍的禮物給她,阿媽說:“用不上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