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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髮的庫拉施卡人在獻完祭品後過了一個小時就回村落裡去了,然後一直不停地唱啊跳啊祈禱的。
月亮穿行在晴朗無雲的夜空,我們仰面躺在草叢裡歇息著,聽著那些奇怪的庫拉施卡人的歌唱祈禱。斯位元不停地從酒壺裡喝著酒,揪著紮在腦後的一綹綹頭髮,含糊不清地嘀咕著什麼笨頭笨腦的傻瓜和他們應得的報應之類的話,一雙圓溜溜的眼睛變得越來越小。
天快亮的時候,庫拉施卡人村落裡的聲音漸漸停息了,破曉時分已變得一片寂靜。哈克特和我互相問詢地瞟了一眼,然後我們點點頭站了起來。“我們去了。”我告訴斯位元說,他正對著他的酒壺似睡非睡的打著盹兒。
“什麼?”他咕噥著,猛地抬起頭。
“我們走了。”我又說了一遍,“在這兒等著。要是我們到晚上還不回來,就一個人走吧,不要為我們擔心。”
“我不會等那麼久的,”他吸著鼻子說,“有你們也好,沒你們也好,等到中午的時候我就走。”
“隨你便吧。”我嘆了一口氣,“但是天黑後你不容易被發現,那樣會更安全。”
斯位元的臉色緩和了。“你們是瘋了。”他說,“但是你們比那些在海上跟我一起航行的海盜更有膽子。我會等到太陽下山的時候,為你們準備好土豆酒——如果你們能活著出來,也許你們會樂意來一點兒的。”
“也許會那樣吧。”我咧開嘴笑著說,然後和哈克特轉身推開身旁沒頂的高高雜草,向著千奇怪廟的門口走去。
我們在寺廟的門口停了下來,雙手緊握著刀子,放在身體的兩側,呼吸著千奇怪那刺鼻的汗臭。“如果有人守著怎麼辦?”我低聲問。
“把他們放倒。”哈克特說,“必要的時候只有……殺了他們。但是我不相信會有人守著——如果有的話,他們剛才應該會跟那怪物……一起出來的。”
我們緊張地喘著粗氣,溜進了寺廟,背靠背小心翼翼地慢慢挪動著腳步。四周的牆上伸出一些蠟燭,雖然數量不是很多,但足以讓我們看清眼前的情形。我們走進了一條又短又窄的走廊,廊頂不高。我們的前面是一間十分寬敞的房間。我們在房間的門口停了下來。房頂由巨大的柱子支撐著,但是沒有椽梁之類的結構。在房間的中央,千奇怪的身子正繞著一個隆起的平臺蜷縮著。我們看見平臺上立著一根高高的空心水晶圓柱,圓柱立放著跟庫拉施卡人擠那怪物的毒液用的瓶子一樣的瓶子。
“聖水還不少呢。”我低聲對哈克特說。
“問題是……怎麼拿到手。”他回答說,“我想那千奇怪是用身體……把那祭壇圍起來了。”
我原沒有想到那平臺是一個祭壇,現在我再一看,我知道哈克特說得沒錯——那根裝著瓶子的圓柱外表確實像某種宗教聖物。
我們開始穿過房間向祭壇走去,耳邊只聽見我們自己的輕輕呼吸聲。千奇怪的腦袋埋在它的尾巴下面,所以即便它是醒著的——不過我整個人都希望它不是!——它應該也看不到我們。一條小路從門口徑直通向祭壇,小路兩旁點著長長的蠟燭,不過我們是從旁邊繞著走的,這樣我們更加隱蔽。
沒走片刻,我們一不留神撞在一個物體上。小路兩邊的地板都腐爛了,我們走在上面發出嘎吱嘎吱的沉悶響聲。我們停了下來,思量著該怎麼走。“這條小路一定是唯一一條在下面加固了的通道。”我從牙縫裡擠出聲音說,“從嘎吱嘎吱的聲音來看,這些地板下面應該是一個空坑。”
“我們應該從小路上……走嗎?”哈克特問。
我搖了搖頭。“繼續走——但落腳要小心!”
儘管我們走得小心翼翼,可是往前沒走幾米,隨著啪的一聲響,哈克特的左腳踩折了一塊地板,他的腳哧溜一聲消失在黑暗中。他張大嘴巴痛苦地喘著氣,但是強忍著沒有叫出聲來。我急忙扭頭去看那怪物,想看看它有沒有動彈,但是它還是跟剛才一個姿勢,雖然靠近它腦袋的幾根手指抽搐了幾下——我由此希望它睡著了,正做著夢呢。
我彎下腰,檢查了一下那塊卡著哈克特左腿的地板,又小心翼翼地把地板上的窟窿弄大了一些,然後幫著哈克特把他的腿從裡面抽了出來,站到稍微結實一點兒的地板上。
“傷著了嗎?”我輕聲問。
“劃破了。”哈克特一邊摸索著腿一邊回答,“不是很厲害。”
“我們不能再冒險走這些地板了。”我說,“還得走這條小路。”
我們倆東倒西歪地走到了小路上,休息了片刻之後,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