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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手指像在火上燒烤一樣難受,慢慢地,疼痛減輕消失了。當我回來進行第二階段的訓練時,我的手臂頂端只有一種木木的跳動感。
這次,我們集中訓練慢慢移動。弗內茲教我仔細檢查每一根石筍之後,再把身體重心移到它上面。在山洞裡,只要一根石筍折斷,我就會立刻喪命,或者它發出的聲音會把鍾|乳石震落,那同樣也是十分危險的。
“一隻眼睛盯著洞頂,”弗內茲說,“只要扭動身體躲閃一下,就可以避開大多數落下的鐘|乳石。”
“如果避不開怎麼辦呢?”我問。
“那麼你就倒黴了。如果一塊鍾|乳石在你頭頂上落下來,你無處躲避,你就只好把它擊向旁邊,或用手抓住它。抓住它比較困難,但效果更好——如果你把一塊鍾|乳石打到一旁,它就會摔碎,發出很響的聲音。那聲音能把整個洞頂都震塌。”
“我記得你好像說這個專案比水漫迷宮要容易。”我抱怨道。
“確實這樣,”他寬慰我說,“走出水漫迷宮,需要運氣。而在尖針路上,你更能夠掌握自己的命運——你的性命捏在你自己的手心裡呢。”
在我們進行第三階段的訓練時,埃娜·塞爾斯來了,幫助我訓練我的平衡能力。她把我的眼睛蒙上,讓我爬過一連串不太尖利的石筍,這樣我就能學會僅憑觸覺調動身體。“他的平衡感相當出色,”她對弗內茲說,“只要他不會因為雙手的疼痛而縮手縮腳,就準能順利透過這次測試。”
經過許多個小時的訓練,弗內茲終於打發我回到小房間,抓緊時間睡一會兒。他這次給我的訓練量也剛剛合適。我雖然精疲力竭,渾身傷痕累累,但在吊床上睡了幾個小時後,我又覺得精神飽滿,幹勁十足了。
幾乎沒有多少吸血鬼出現在尖針路上觀看我的第二項測試。大多數吸血鬼都待在王子廳裡,或聚集在山上的許多會議室裡,討論吸血魔的事情。
暮先生來給我助威了,還有蓋伏納·波爾和塞巴·尼爾。但是在為我加油的那少得可憐的幾個人中間,我只看見了哈克特那張熟悉的臉龐。
一個衛兵告訴我,王子們向我表示道歉,他們不能來主持測試了。弗內茲提出抗議——他說沒有王子出席,測試就應該推遲——但那衛兵列舉了過去的兩個例子。王子沒能參加,測試也照樣進行。弗內茲問我願不願意跟他們計較——他說,如果我們不肯罷休,就能說服王子把測試推遲一兩個晚上,直到他們有人有時間前來觀看——但我說我情願現在就測試。
王子們派來的那個衛兵檢查了一下,確保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然後他祝我好運,把我領到尖針路的洞口,就沒再管我。
我爬上第一根石筍,望著這由密密麻麻、閃閃發亮的長針組成的針海針天。這個山洞的名字起得很合適——從這裡看去,它真像一條用尖針建造的小路。我剋制著一陣陣顫抖,用蝸牛爬的速度向前挪動。在尖針路上不用著急趕路。要保住性命,行動必須非常緩慢,穩紮穩打。在把身體移向每一根石筍前,都要對它做仔細檢查,輕輕地左右晃一晃,確保它能吃得住我的重量。
移動雙腿也是件很難辦的事。我不可能用腳趾攀住石筍的尖兒,只能把腳落在低一些的地方,有時把腳楔在兩個石筍之間。這雖然減輕了胳膊和手的重力,但每次把腳拔出來時,膝蓋和大腿都被劃得左一道右一道的。
在有些地方,鍾|乳石低低地垂懸在石筍上方,這是最糟糕的。我必須把身體攤平,幾乎是平躺在石筍上,才能蠕動著前進。我的胸口、肚皮和後背上都留下了許多慘不忍睹的傷口。沒過多久,我就發現自己很羨慕那些神奇的印度教苦行者了,他們只訓練自己躺在釘板床上!
前進了大約五分之一左右,我左腿一滑,身體重重地撞在一根石筍上。
頭頂上頓時傳來一陣顫抖的叮叮噹噹聲。我抬起頭,看見附近的幾塊鍾|乳石在左右搖晃。起先幾秒鐘內,它們似乎不會掉下來,但緊接著一塊鍾|乳石斷裂了,啪地掉在地上摔碎了。那聲音把其他鐘|乳石也震得鬆動了,一時間,我周圍的鐘|乳石紛紛墜落,真像是一陣長針炸彈。
我沒有緊張。還好,幾乎沒有一塊鍾|乳石近到能夠砸傷我。有一塊差點兒切斷了我的右胳膊,幸虧我及時發現,閃身躲過了;還有一次,我不得不迅速把肚子一縮,那塊雖小但極其尖利的鐘|乳石才沒有在我肚皮上再戳出一個新的肚臍眼來。除此之外,我一動不動地待在原處,密切注視著洞頂,看有沒有危險的跡象,等待這次崩塌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