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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咬住黑狼的喉嚨,然後又將它放開,退到一邊,並沒有咬破皮肉。黑狼站起來,夾著尾巴溜走了。
我想黑狼可能不得不離開狼群,然而它沒有離開。儘管它當晚獨自睡在一邊,卻沒有一隻狼去把它趕走。狼群下一次捕獵時,它還是待在往常的位置上。
後來兩天我對此想了很多,把狼群對待失敗者的方式與吸血鬼的方式相比。在吸血鬼的世界中,失敗是一種恥辱,往往要以失敗者的死來結束。
狼群卻比較通情達理。它們也重視榮譽,但不會因為一個成員丟了臉就殺死它或躲避它。小狼必須經受成年的考驗,就像我經受入會測試一樣,但它們失敗了不會被處死。
我對這個問題了解不多,但我覺得吸血鬼如果花時間研究一下狼群的習性,倒是可以學到一些東西。既講榮譽又講實際是可行的,科達·斯邁爾特雖是叛徒,但至少這一點他說對了。
第七章
又過了幾天,真高興我還活著,我用心享受著每一刻時光。我身上的傷幾乎痊癒了,只剩下幾處淡淡的瘀痕。體力也恢復了,我渾身是醋①『注:在英語中,vinegar不僅有“醋”的意思,還可表示“充沛的精力、活力”。所以這句話的意思就是“我渾身是勁”。』(我爸爸的話,我一直不明白是什麼意思),活蹦亂跳。
我不大在意寒冷,我已經習慣了凜冽的寒風和冰天雪地。偶然有一陣大風會讓我打哆嗦,但大部分時間我像狼一樣覺得光著身子很正常。
我能走路後,就被狼群看做了平等的成員。我經常出去捕獵——因為我跑得比狼快,它們很需要我。我漸漸習慣了它們思考和交流的方式。我不能看進它們的思想,但多數情況下我能大致猜到它們在想什麼——根據它們弓起肩膀、張大或眯起眼睛、豎起或垂下耳朵和尾巴的方式,以及它們嗥叫、咆哮或尖叫等不同的叫聲。捕獵時,如果黑毛或另一隻狼要我到左邊或右邊去,它們只要看著我擺一擺頭。如果哪頭母狼想要我陪它的幼崽玩,它會發出一種溫柔的嗥叫聲,我便知道它在叫我。
而狼似乎能聽懂我說的一切。我不大說話——沒有多少需要,可是每當我說話時,它們就會歪過頭專心地聽,然後用叫聲或動作做出回答。
我們經常遷徙,這是狼的習性。我留意著吸血鬼聖堡,但沒有看到。這讓我感到不解——狼群在這裡會合是為了到山上吃吸血鬼扔給它們的剩肉。我決定問一問黑毛,儘管我想它可能聽不懂我的問題或無法回答。奇怪的是,我一提到吸血鬼聖堡,它就豎起鬃毛咆哮起來。
“你不想去那兒?”我皺眉道,“為什麼?”黑毛的回答又是一聲咆哮。我尋思大概是因為吸血魔的緣故。狼一定知道了那些紫面板的入侵者,或只是感覺有麻煩,所以避開了那座山。
我不能不管吸血魔的入侵,可是一想到要回吸血鬼聖堡我就膽戰心驚。我怕來不及說明情況就被吸血鬼們殺死了,或許他們會相信科達,認為我在說謊。我最後還是要回去的,但我又儘量拖延時間,藉口我還在養傷,不宜前往、以此欺騙自己。
我的三根手指已經長好了。我儘可能把骨頭接正——好痛!——用長蘆葦和樹葉紮好。右手的拇指仍然翹著,一動就疼,但這只是小事一樁。
不捕獵又沒和小狼玩的時候,我經常會想到蓋伏納。一想起他的死,我心口就發痛,但我無法不想他。失去朋友是一件可怕的、悲慘的事情,尤其是在沒有預兆、突如其來的情況下。
最讓我難受的是,蓋伏納的死本來是可以避免的。如果我沒有逃走,如果我沒有相信科達,如果我留下來和蓋伏納並肩戰鬥——他現在可能還活著。這不公平,他不應該死。他是那樣一個勇敢、忠誠、熱心的吸血鬼,是大家的朋友。
有時候,我滿心仇恨,希望我當時拿他的刀殺死了科達,哪怕自己也葬身在吸血魔手下。有時候,我悲傷難抑,捂住臉哭泣,想不通科達為什麼會做出這樣歹毒的事情。
狼群對我的行為困惑不解。它們不大花時間哀悼死者。如果失去了一個夥伴或幼崽,它們會悲嗥一會兒,然後繼續自己的生活。它們不理解我的情緒變化。
為了讓我開心,黑毛在一天傍晚帶我出去捕獵。我們一般不單獨行動,但狼群已經歇息,我們就自己去了。
單獨出去真好。跟著狼群跑的一個缺點是你必須很有組織性——如果你的錯誤行動破壞了捕獵,你就會招來反感。現在只有黑毛和我,我們可以隨意地溜達和繞路,抓不抓得到東西並不要緊——我們尋找的是快樂,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