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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狼低下頭不做聲了。黑毛用嘴從後面拱我的腿,我跌倒在地。它繼續推我,我終於明白了它要我幹什麼。“不!”我反抗道,胃裡翻騰著,“我不能!”
黑毛咆哮著把我往前推,我沒力氣爭,而且它有道理——我又冷又餓,但虛弱得不能吃東西。我需要灌下一些暖和的、有營養的東西,不需要嚼的東西。
我爬上前去,輕輕把三隻小狼推開了一些。小狼懷疑地朝我尖叫,接著擠過來,嗅嗅我的全身,把我接納為它們的一員。我的臉湊近母狼的肚皮時,我深深吸了口氣,停了一下,然後找到一個漲滿奶的|乳頭,用嘴含住,吮吸起來。
第六章
母狼對我和三隻小狼一視同仁,保證我能喝到足夠的奶,用爪子蓋著我為我保暖,舔我的耳根和麵頰(我必須上廁所時就悄悄爬開!)。我跟它過了幾天,體力漸漸恢復,依偎著它和小狼取暖,靠它熱乎乎的|乳汁養活。狼奶的味道不大好,但我沒什麼理由抱怨。
我受著傷痛的折磨,周身沒有一處好皮肉。傷口倒不太嚴重——嚴寒抑制了失血,但疼痛難熬,我希望能有塞巴的特效蛛網敷一敷。
我越想從山中衝下的經過,越覺得難以置信。這是真的嗎,還是一個離奇的夢?如果身上不痛,我也許會認為是後者。但做夢是不會痛的,所以那一定是真的。
更難以置信的是,我居然沒有大的骨折。左手斷了三根手指,右手大拇指嚇人地翹著,左腳腕腫得像個紫氣球,但其他地方似乎都沒事。我的胳膊和腿都能動,腦殼沒有開裂,脊椎也沒有折斷。總的說來,我的狀態好得驚人。
我開始伸展身體和檢查傷勢。我還睡在母狼旁邊,喝它的奶,但我已開始起來散步,在空地上一瘸一拐地走動,做一點鍛鍊。我的左腳腕疼得厲害,但腫塊漸漸消退,最後恢復了正常。
我體力恢復後,黑毛給我帶來了肉和漿果。一開始我吃得不多,但我從他帶來的小動物身上吸了很多血,胃口很快大增。
魯迪經常陪伴著我。它對我的光頭很感興趣(我的頭髮在入會測試中被火燒了以後,我只好把它剪掉了),總是不知疲倦地舔它,用下巴和鼻子蹭它。
四天之後(也許是五六天——時間我記得不大清楚),狼群轉移到一個新地方。這是一次長途跋涉——七八公里,大部分時間我都落在後面,黑毛、魯迪和那隻母狼幫著我(她現在已把我看做它的一個幼崽。像照料它的幼崽一樣照料我)。
跋涉雖然辛苦,卻是有益的,那晚我睡了一個無夢的長覺,醒來之後感覺幾乎和被衝下山之前一樣了。最嚴重的瘀痕已經消退,傷口已經癒合,腳腕差不多沒事了,吃東西也正常了。
那天晚上,我跟狼群一起去捕獵。開始的時候我跑不快,但我堅持下來了。還幫忙放倒了幾隻狼追趕的一頭老馴鹿。狼群為我付出了這麼多,能夠為它們出點力真讓我高興,我把分到的肉大部分都給了那隻母狼和它的幼崽。
第二天出了點不愉快。那隻反對黑毛把我帶進狼群的黑狼一直沒有接受我。我一走近它就吼,還經常搶走我手中的食物。我儘量躲著它,可那天當它看到我和小狼玩耍、把肉遞給它們時,它發作了。
它朝我衝過來,瘋狂地吼叫著,想把我趕走。我沒有害怕,只是慢慢向後退,但沒有離開狼群——如果讓它把我趕出去一次,它就永遠不會放過我。我繞著狼群打轉,希望它會對我失去興趣,可是它堅決地跟著我,一面威脅地咆哮。
我正準備搏鬥,黑毛衝到我們中間,面對著黑狼,豎起鬃毛,好使自己顯得龐大一些,並低沉地嗥叫起來。黑狼好像要後退,但它隨即低下頭,露出尖牙,張開爪子朝黑毛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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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毛沉著應戰,兩隻狼滾在地上,你抓我咬。周圍的狼連忙閃開,有些小狼興奮地尖叫著,但成年的狼大多不予理會或只是淡淡地旁觀,它們對這種爭鬥已經司空見慣了。
我覺得兩隻狼都好像要把對方撕成碎片似的,我焦急地繞著它們跑來跑去,想把它們拉開。可是我漸漸發現,它們儘管又吼又叫,連咬帶抓,實際上彼此並沒有造成很多傷害。黑毛的嘴被抓破了,黑狼身上有兩處被咬傷後流血了,但它們並沒打算真的要傷害對方。它們的打鬥看上去更像是一場摔跤比賽。
打著打著,看得出黑毛佔了上風。它身材不那麼魁梧,但卻更敏捷,更凌厲。它頭上挨一下,對方卻是兩三下。
突然,黑狼停止了搏鬥,躺在地上打了個滾,露出它的咽喉和肚子。黑毛張開嘴,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