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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門口停了一會兒,沒開門,清了清嗓子,跟他裝糊塗:“誰呀?”
立刻傳來了迴音,像只小狗在叫,那個帶公文包的傢伙問:“霍斯頓先生嗎?”
“不是。”我答道,輕輕鬆了口氣,“你找錯房間了。”
“哦?”走廊裡的傢伙好像感到很奇怪,“這難道不是封·霍斯頓先生的房間嗎?”
“不是,這兒是——”我把話咽回了肚子。我忘了我們登記時留的假名字!暮先生登記的是封·霍斯頓,我是他的兒子。(哈克特悄沒聲兒地溜了進來。)“我是說,”我又開了口,“這是我的房間,不是我爸的。我叫達倫·霍斯頓,是他兒子。”
“啊。”我隔著門都能感到他笑了,“好極了。我來這裡的目的就是找你。你父親跟你在一起嗎?”
“他……”我猶豫著,“你問這個幹嗎?你是誰?”
“你先開門讓我進去,我再跟你解釋。”
“我得先知道你是誰,”我說,“這陣子太危險。他們不讓我給陌生人開門。”
“啊。好極了,”小個子接著說,“我當然不指望你給不速之客開門。請原諒。我是布勞斯先生。”
“不老實?”
“布勞斯。”他說,然後耐心地拼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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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幹嗎,布勞斯先生?”我問。
“我是督學,”他答道,“我來看看你為什麼不上學。”
我的嘴巴張開了足足有一千公里。
“我可以進來嗎,達倫?”布勞斯先生問道。我沒有回答,他又敲起了門。大聲叫出了我的名字:“達——倫——?”
“嗯,請等一下。”我咕噥道,然後轉身輕輕靠在門上,飛速盤算著該怎麼辦。
如果我不理這個督學,他會帶幫手再來,所以我最後還是開門讓他進來了。旅館經理看到人找到了,就轉身走了,把我一個人扔給了這個相貌嚴肅的布勞斯先生。希勞斯先生先把公文包放在地上,然後摘下圓頂禮帽。左手拿著背到身後,用右手和我握手。他仔細地打量著我。我的腮邊長出了一層薄薄的胡茬,頭髮又長又髒,臉上還帶著七年前入會測試時留下的疤痕和燒傷痕跡。
“你看上去挺大的,”布勞斯先生說道,一屁股坐了下去,也不管我同意不同意,“早熟得不像十五歲啊。也許是頭髮的緣故吧。你該剪剪頭,刮刮鬍子了。”
“我想……”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認為我是十五歲,我心裡太慌亂了,也沒糾正他。
“是這樣!”他大喊一聲,把圓頂禮帽擱在一邊,把他那大大的公文包橫在膝蓋上,“你父親——霍斯頓先生——他在嗎?”
“嗯……在。他在……睡覺呢。”我發覺把每個字串成句子變得困難起來。
“噢,當然。我忘了他是上夜班的。也許我該找個更合適的時候來……”他的聲音低了下去,拇指一按,彈開了公文包,翻出一張紙,仔細看了看,彷彿在看一份歷史檔案。“啊,”他說,“不可能重新安排了——我的計劃排得滿滿的。你得去叫醒他。”
“嗯。好吧。我這就去……看看他是不是……”我匆匆來到熟睡的吸血鬼身旁,趕緊把他搖醒。哈克特站在後面,一語不發——他全聽見了,跟我一樣一頭霧水。
暮先生睜開一隻眼,看到還是白天,又把眼閉上了。“旅館失火了?”他哼哼著。
“沒有。”
“那就走開——”
“我屋裡有個人。是個督學。他知道我們的名字——至少知道我們登記時用的名字——他說我十五歲。他在調查我為什麼不上學。”
暮先生像被東西咬了一樣,從床上跳了起來。“怎麼會這樣?”他厲聲問道。他衝向門口,又停住了,然後慢慢退了回來。“他是怎麼證明自己是督學的?”
“就告訴了我他的名字——布勞斯先生。”
“這可能是他胡編的。”
“我不這麼想。旅館經理跟他一塊來的。如果他說的都是假的,經理不會讓他上來的。另外,他看上去挺像個督學的。”
“光是看上去像是會上當的。”暮先生強調道。
“這次不會。”我說,“你最好穿上衣服,去見見他。”
吸血鬼猶豫了一會兒,然後狠狠地點了點頭。我讓他在他自己的房間裡收拾,我則回到自己的房間,拉上了窗簾。布勞斯先生奇怪地盯著我。“我父親的眼睛怕光,”我說,“所以他寧願上夜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