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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綽綽有餘。果然,說時遲,那時快,三娘跨下騾子已然聞聲一振,身子就像篩糠一般抖了幾抖。
三娘知道文家的“回波嘯”是一浪高過一浪,絕不能容他再毀了這匹騾子,那樣的話只怕一個人也走不了啦!
她決然地看了沈放一眼,說:“傲之,還是得你先走。”
說完,她雙腿一鬆,左手在沈放肩上一抓,已扯下一片衣襟,就勢塞進騾子耳朵裡,右手一按鞍身,人已躍身而下,更不停留,人已反攻文亭閣,不容他再出口嘯叫。
她用牙將散開的頭髮咬住,手裡一刀險似一刀,全無客氣,口中叫道:“傲之,快走。”
文亭閣因要換氣,失了先機,被她逼得連連後退,一時無法還手。沈放卻並不就走,倒回身來救三娘。那文亭閣身手非凡,三娘如何抽得出手來?見沈放帶住騾子在自己身邊兜圈子,她一咬牙,更無一語,伸手便向騾子屁股刺了一匕首,叫道:“抓緊。”騾子“咴”的一聲,痛得驚了,兩條後腿人立了一下,便沿路狂奔而去。
三娘這下才心裡一鬆,知道文亭閣絕對追不上了。文亭閣得空,也就能騰出手還擊。他用的是一把扇子,雖未展開,卻已封住三孃的一雙匕首,他說道:“我這扇子有抽、點、拍、打、刺、削、展、抹……一共十六路,荊三娘,你當真還不識相住手?”
三娘不答,只管狠命廝殺。文亭閣卻並不著慌,依舊斯斯文文笑道:“荊三娘,我也真佩服你這捨命救夫的舉動。但別以為沈兄他一個人跑得了,你也沒想想,真以為我是一個人來的?”
三娘聞言一驚,側目望去,眼看沈放騎著那騾子就要衝出樹林,林邊樹背後忽然一聲不吭地轉出兩個公人,一個抖著鐵鏈,另一個手持鐵尺。持鐵尺的人一尺就打在那騾子頭上。那騾子負痛,驚嘶一聲,人立而起,這一下突然,當場就把沈放掀倒在地。那騾子空著鞍瘟頭瘟腦地跑開了,沈放卻摔得不輕,掙扎幾下都沒能站起,那兩人已慢慢向他身邊逼去。
文亭閣這時反纏住三娘,不讓她援手。三娘連下殺手,卻知以文亭閣武功,自己要救沈放只怕當真無望了。
她也當真果斷,忽然收手,一退十步,然後一福到地,軟聲道:“文先生還請高抬貴手,放過拙夫,我隨你回去應命就是了。他只是個迂腐書生,你拿住他又有何益?”
文亭閣只搖搖頭。
三娘臉色一變,厲聲道:“否則,你今日也未必捉得住我。那時,只要我荊三娘一口氣在,在這世上一日,就叫姓秦的奸賊和你湖州文家一日不得安寧!”
文亭閣見已佔上風,更不怕她威脅,冷笑一聲道:“你還想走?有那麼容易?就是走了,只怕‘下五門’中的人你就已糾纏不清。哼哼,還不用我文某出手。一向聽聞荊三娘大好手段,原來也有求人的時候?你不必虛聲恫嚇,我只帶了這兩個公人來,三娘何妨把他們連我一齊殺了,那不是更加走得太平?”
他想起適才險遭三娘一刀暗算,不由心下愈怒,表面上卻裝得更加悠悠然,眯著眼,展開那把鐵骨扇,細聲細氣地念絹面上的詩句:“秋來紈扇合收藏,何事佳人信感傷?請託世情詳細看,大都誰不逐炎涼?”神色間倒像諄諄教誨,循循勸誘一般。
忽聽得半空中有人說道:“真的只帶了這兩個?”
那聲音低沉,如沉雷悶鼓一般。林中人齊齊抬首,卻見左首一株大松樹的枝椏上臥有一人,他一揚手,兩枚松果飛出,文亭閣身後兩株大樹背後就傳出兩聲悶哼,又倒退出兩位差人來,人人頭上都腫起個大包。那兩枚松果去勢極奇,竟能繞過鬆樹擊中後面的人,足見出手的人手段之高。
文亭閣喝道:“來者何人?”語音未落,樹上已有一人如巨石之墜,直向那樹下砸來,一下正砸在伸手去擒沈放的一個差人肩上,只聽“喀叭”一聲,那公人雙腿受力不住,登時斷了,痛得昏了過去。那落下之人雙腿騎上他肩時趁勢便向後一仰,一頭已碰到另一個差人頭上。他的頭如鐵錘一般,那個公人哪受得起?登時也撞暈了,然後才見他立住身,身高勢雄,凜凜然不可犯。三娘這才認出正是自己酒樓上遇見過的那個漢子。
文亭閣臉色一變,雙手一拍,身後才退出來的兩個公人已與他成三角之勢把那來人封住。那漢子哼哈一聲,仰首看天,全不在意,雙腿立得如淵停嶽峙。文亭閣一咬牙,扇面一合,點向他雙眼。那人並不理他的招法,抬起一隻鐵掌,直直便向他胸口印去。文亭閣先覺胸口一空,四周卻忽有壓力傳來,沛然浩蕩,無可抵禦,極似傳聞中號稱“振臂一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