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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看不出這些事,只是當日福晉哭著吩咐格格不得向王爺說。格格想是也沒有對任何人說過,但自此之後,格格寸步不離福晉,奴婢心中還暗暗歡喜,想著福晉終就是苦盡甘來了,殊不知又發生這種事。”
原來自綠蕪受傷之後,承歡一次未來園子裡,我心中一直以為承歡是因為服侍綠蕪,卻不想還有這層原因。
心中的擔心更多一分,急問道:“格格這些日子都去哪裡散步?”紅玉見我面色焦急,也急忙回道:“格格多是一人坐船在後湖。”我一怔,疑道:“她一個人?”紅玉點點頭道:“格格總是一大早吩咐湖上的搖櫓太監,搖一船帶一船,把她送在湖心,晚膳時再接她回來。”
我快步跨出房門,門口立著的菊香忙上前欲開口,我擺擺手讓她回去,她面帶難色,我一皺眉,她嘟著嘴不情願的向內院走去。我回身對跟著的紅玉道:“你也留下。”她點點頭,我疾步向前趕去。
我立在船頭,遠遠的望見兩條船,一船在湖心隨波逐流、一船在後面跟著緩行。兩船之間雖始終保持一定的距離,但後面的船卻如影子一般緊緊隨著前面的船。
我心微怔,前面的船是承歡的,可後面的呢?雖不清楚是何人,但有一樣是明顯的,船上之人也是擔心承歡的。一直提著的心放下了一些,但還是催促小太監快一些。
後面船上的人似是發現了我,調轉方向這邊緩行,慢慢靠了上來。我以手放在額頭上遮住晨光,還是看不清來人是誰。
待兩船靠在一起,來人一躍而上,走到跟前紮了安道:“佐特爾見過姑姑。”聽到了聲音,才知來人是他。
眼睛被初升的太陽刺得暈黃一片,眼前只是一個模糊的人影。我閉眼默一會,才覺得眼前清楚了些,見他仍是躬立著,我忙揮手讓他起身。
佐特爾面色焦慮,眸中血絲密佈,看上去無措又無奈。我睨他一眼,心裡暗暗替承歡高興。
他雖人在此,心卻掛念著湖心的人,一會功夫已回頭望了幾眼,我輕輕一笑,轉身欲進艙。他看看我,又望望湖中船上的那抹身影,略一沉吟,對搖擼太監吩咐道:“你看著格格,有事叫一聲。”
太監點點頭,他才放心地隨著我一前一後進了艙。
剛剛落坐,對面的他便急問道:“姑姑,我該怎麼辦?母妃已來信說,讓我儘快帶承歡回去,可承歡卻連面也不見我。”自他入交暉園以來,每次跟著承歡進園子請安都是隨著叫‘姑姑’,我也覺得這個稱呼好,因此,也是極樂意的。
想是敏敏也十分擔心承歡,怕她承受不了這個打擊,才有此決定。我默想一會兒,看著他肅容問:“你確定真心喜歡承歡?”佐特爾一怔,似是不相信我會有此一問,他雙拳緊緊扣著身前的几案邊緣,面色通紅,微怒道:“旁人不知道,難不成姑姑也看不出,我此生除了承歡,誰也不要,我已向母妃說過,承歡如果不隨我回蒙古,那我會留下來,只要能和承歡在一起,我什麼都願放棄。”
朝野上下早已議論紛紛,都在暗自猜度這件事,揣摩伊爾根覺羅部和怡親王聯姻的政治意圖。佐特爾在此兩載,自是有所耳聞。
見他面色鐵青、氣急敗壞,我暗自鬆了一口氣,微笑著道:“王妃還有其他交待沒有?”他微怔的瞅著我,明白我並非懷疑他,遂面色一鬆,訕訕地道:“姑姑不要責怪,我心裡急,才會這麼口不擇言。母妃還交待,待她安置好手邊的事,會馬上趕過來,親自來請旨按承歡回去。”
我笑著輕搖頭,這敏敏性子還是這麼急,不過,來時的滿腹愁思擔憂已隨之消失。但是承歡究竟是怎麼想的呢,她會這個時候走嗎,她為何不見佐特爾,想到這一層,我心下又是一沉。
但禛曦閣終就不是承歡的最終歸宿,與其讓她這麼傷悲下去,倒還真不如讓她早日離開,離開了這傷心之地,時間會是最好的良藥。
默默想了會,外面太監稟報,已挨近了承歡的船。我抬頭瞅他一眼,他已探身向外望。我輕聲一嘆,他忙回頭訕訕一笑,我笑道:“你還是先待在艙裡,不要出去。”他點點頭,我起身出去。
承歡坐在船頭,凝神盯著前方湖面起伏的水面,雙眸黯淡一臉神傷。
太監慢慢靠上去,等兩船並在一起,他拉著船,我走過去,回身吩咐他向後退一些。
待船停在幾米開外,我緩步走向承歡。承歡坐姿依然,一點也沒有意識到身邊已多一人。在她身邊坐下來,她才收回目光,茫然看我一眼,復又盯向湖面。
兩人靜靜坐著,我拉起她的手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