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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跑不動的侍內大臣、一群皺著花臉的老宮女和無聊得可以在龍柱上堆巢的螞蟻外,宮中的氣氛悶得像個發不起來的燒包一樣。
喘得跟只老狗的拓跋仡邪氣得火冒三丈,被人戲耍的怒意多得可以將一大鍋油燒開,由於處身龍廷,他不便發作,只好憋住一肚子的窩囊,轉回自己的老窩——
仡天府。
于思滿布的他一腳才跨進門檻,戰袍與武器尚不及卸下,整人冤枉的御旨又傳來了,外加一封密文。
這回皇上竟然要他權充轎伕,不計代價地將前任司徒大夫竇憲的三千金護送到山北的別宮!
這又是哪門子惡劣的玩笑!他拓跋仡邪打了將近五年的仗,從沒這麼倒楣過,稍早時,才與那個小賤婦狹路相逢,差點將她踩死,好不容易才從餘悸平復,下一秒,卻又跑到她跟前去面對她!
幸運的是,竇惠很合作,不用他翻臉便自動上了轎,倒是她那個叫喜崽的跟班難搞定,非得要他命人重摑她兩掌才認清沒她跟的分!
他也知道自己下這道命令是狠了點,但是那女孩一衝上前就攻擊他的馬,不時發出尖銳的叫聲,將三天沒闔過眼的他激到發癲的邊緣……
他不禁重搖了頭,無奈地看著前方,強迫自己別掉轉馬頭去找轎中的人。
而護在轎子右側的拓拔質在大夥的簇擁下,終於按捺不住地從崗位上出列,加快馬速追上拓跋仡邪,與他並轡而進。
拓跋仡邪輕掃了右手邊的拓跋質一眼,懶懶的問:“質叔有事要商量?”
“嗯……我只是來通報你一聲,竇惠姑娘似乎被顛簸的轎子晃得頭暈了,我們稍歇息一下,成不成?”
“她要求的?”拓跋仡邪的劍眉遽聳,不耐煩地問。
“她沒這麼要求……”
“那就別亂出主意,我奉命天黑之前得將她送到。”
“可是天氣熱,路況又這麼巔簸,你把她放在密不通風的木盒子裡是存心相折磨她是嗎?”
“折磨她?!皇上就是擔心她會遭日曬雨淋之苦,才將轎子賜給她,這可不是我故意搞出來的把戲。”
拓跋質眼一眯,狐疑地說:“哦?是嗎?皇上賜的轎子?該不會就是花轎吧!”
“不知道。”拓跋仡邪口吻裡有著滿不在乎的意思。
“那可有趣了!皇上有說明特別指派你護送的原因嗎?”
拓跋仡邪面無表情地直視前端,“他沒提,但是竇憲那老頭也在山北夏宮裡,餿主意大概是他出的。”
“是嗎?”拓跋質溜轉了眼睛,遲疑片刻才決定點火的時間到了,“那大概是為了竇姑娘的婚事吧?”
拓跋仡邪半斜過臉,怪形怪狀地瞪了他一眼,“不會有婚事!我年初時就拒絕皇上的提議,竇憲也親耳聽到我的話了。”
“我知道那回事!你當著皇上和竇老的面說:‘大丈夫何患無妻,除非她甘願做小妾,要不然你不會抬著聘禮去迎她。’結果惹毛了坐大位的,險險丟了軍階。”
“既然知道,為什麼重提婚事?”
“咦!奇怪了!我又沒說這回輪你當新郎,窮緊張做什麼?”拓跋質一說完,白他一眼,就要掉轉馬頭,順便放了一個馬後炮,“自己不要,又不甘心讓人撿,簡直就是死豬卡位!”
拓跋仡邪不滿意他的嘀咕,大手一伸便扯住拓跋質的轡繩,以陰寒的口吻逼問,“你到底在胡謅什麼?”
拓跋質才不鳥他那副虛張聲勢的死人面孔,誇張地怪叫一聲,安撫受驚的馬後,幸災樂禍的反駁道:“我只是將猜測告訴大將軍您罷了,反正耳朵長在你頭邊,信或不信都隨你,不過根據訊息來源,竇惠姑娘已經許給廬大傳的三公子廬道衡了,人家嫁的可是翩翩一公子,所以你不用成天提心吊膽地擔心竇姑娘非你不嫁了,這樣也好,抵達目的地後,我們也可以大睡一番了,或許真託了竇姑娘的福,我看不用一天咱們就該有豐盛的喜酒可吃了,唉!盲奔瞎撞了三天總算有了一丁點回饋。”
拓跋仡邪緊抿的薄唇不由得抽動了兩下,隨意搭在大腿處的左掌心拳握了起來,他狠狠地瞪了拓跋質一眼,傲慢地質問他:“你打哪兒聽來的馬路訊息?”
對方雙眼一膛,倉皇地捂住嘴,懊悔的聲音便從掌下傳了出來,“喔哦!竇姑娘要我別講的!她說還沒確定,太早將這事抖出來的話,恐怕又要泡湯了,所以該是秘密吧!大將軍,謝謝你幫我控韁,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