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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石頭,舒舒服服後仰著坐著,有點挑釁的和他對視。
賀川垂眸看了眼襪子,黑色棉襪,不像個女人穿的,他側了下身,把襪子拿了起來。
蔣遜正在彎腳趾,見狀,腳趾不動了。
賀川把襪子抖了下,才發現裡面還一雙,他拆開一看,是雙白色的,沒花,跟黑色的同一個款式。
他問:“穿兩雙?”
“嗯。”
他拿的是左腳的,撐開白色的口子,給她往上套。套到半途,她還是一動不懂,賀川把她的腳抬了下,才把第一隻襪子套進去。
接下來是黑色的。
黑色的套完了,另一隻腳還光溜溜的,賀川又拿起擱在另一隻鞋面上的襪子。
往上套的時候,聽見一句:“還真憐惜人呢?”
賀川神情自若:“套個襪子就是憐惜?你可真會知足。”
“你還能其他憐惜?”
“下回給你穿胸罩。”
邊上的人沒再吭聲。
等全部套完了,賀川抬眸看過去:“怎麼,感動了?”
蔣遜涼涼地說:“當我是十七八的小女生?”
“你沒這麼年輕。”
蔣遜哼了聲,兩腳把鞋子一勾,沒穿進去,就踩著鞋後跟。
賀川坐著沒起,她也沒起來,晃了晃腳上的白球鞋,已經快變成黑球鞋了。
過了會兒,賀川說:“過來。”
蔣遜問:“過哪兒?”
“這兒。”
蔣遜站了起來,踩著球鞋朝他走了一步,賀川拍了拍自己的腿,蔣遜跨坐下來。
蔣遜摟住他的脖子,賀川攬著她的腰,低頭吻她。兩人剛刷過牙,同一種薄荷味,涼涼的。
天上落的雪漸漸多了起來,草甸齊齊地隨風飄,漫山無人,只有溪水邊交頸相偎的男女。
兩人回到牛棚的時候,馬腳子們基本都睡下了,十幾個人西邊幾個南邊幾個,只有東邊空著,特意給他們留的。
旺火還在牛棚正中燒著,裡面還算暖和,偶爾有幾粒雪從屋頂漏下來,也落不到東面。
蔣遜把擦爾瓦鋪到了一堆稻草上,往上面一躺,邊上還空出一位。
賀川把多餘的擦爾瓦捲到她身上去,也躺了下來,低聲說:“靠牆。”
蔣遜往裡面挪了挪,翻了個身,面朝牆壁閉上了眼。腰上很快搭來一隻手,蔣遜說:“太擠了。”
賀川又往裡一頂:“沒覺得擠。”
“我臉都貼牆了。”蔣遜又翻了個身,這次面朝賀川,她睜開眼說,“這還不擠?”
賀川說:“還行。”
兩人嘴都快貼上了,蔣遜笑著:“還行啊?”
賀川說:“還不想睡?”
“睡了。”蔣遜把眼閉上了。
兩人很快就睡著了,半夜卻又被凍醒了一回,屋頂上漏下的雪越來越多,火也快燒完了,蔣遜把擦爾瓦裹緊了點,賀川低頭看了她一眼,起身去添柴。
次松也醒了,睡眼惺忪的起來添柴,小聲問:“起了啊?”
“沒呢,加點柴。”
次松說:“雪大了,等下早點出發吧,牛棚裡也不好睡人。”
“嗯,等天亮一點就走。”
次松往火坑裡加了幾根柴,望了望睡在東牆角的女人,說:“你老婆居然能睡在這裡,真不容易。”
賀川說:“她比男人強。”
“她不冷嗎?”
“應該不太冷。”
“你很疼你老婆啊。”
“疼她?沒覺得。”
次松笑了笑,添完柴,又回去接著睡了。
賀川回到東邊,低頭看了眼蔣遜,她睡得不熟,應該還是覺得冷。他重新躺下,她自動自發的往熱源靠了靠。
賀川順手摟過。
天沒太亮的時候,馬幫隊伍就起來了,一夜雪,後面越下越大,牛棚裡都有了水坑。
幾個人去溪邊裝了點水回來,煮開了,匆匆忙忙的吃了點乾糧,喝了點熱水。賀川和蔣遜跟他們吃的一樣,兩人吃得都不多,隊伍很快就出發了。
兩個小時的路程,因為大雪,他們多走了近半個小時,前面就是吊橋,吊橋不遠就是巴澤鄉了。
次松欣喜:“真的好了,可以過啦!”
馬腳子們一個一個的走。
吊橋窄,底下就是深淵,踩空了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場。蔣遜沒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