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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很“哀怨”地想著。
這些時日,他經常入宮找秦雲錚,美其名是培養感情,以便日後好相處,實際上,是為了深入瞭解秦雲錚,好為她擇一合適良人,畢竟是他害她跑了老公,若再將她隨便塞給一個張三李四,王二麻子的,實在太缺德。
不過,說實在的,他還真是服了秦雲錚了。對於皇上的安排,她居然一點意見都沒有,認命地貫徹著“生為皇家人,死為皇家魂,一切但憑父皇作主”的理論,無怨無尤地任人將她的人生捏圓搓扁……
天哪!他投降了,沒見過比她更能將“婦德”徹底實踐的人了,像她這種比水還溫和的女人,碰上了朱允淮這同樣溫文儒雅的男人,難怪矜冷平淡,激不起驚濤裂岸的情感。
難說是誰的錯,只能說造化弄人。
至於他,和她就更不相配了。不是她不好,而是他需要驚奇趣味的人生,太過柔情似水的女人不適合他,他想要的,是香漓這個奇特的小女人,偶爾與她鬥鬥嘴,遇過招,享受生命的樂趣。
可,他又要到哪裡找個完美人選呢?太風度翩翩不行,太狂放不羈吃虧的一定是她,看來看去,還真沒幾個及格的。
唉!這幾天下來,他不曉得嘆了幾次氣了,挫敗感濃得差點淹死他。
晃呀晃的,沿著幽靜的小徑行走,不知不覺走進了一片清幽之地。
“這裡是?”沒讓他有時間思考疑問,前頭迎著夕陽,昂藏而立的男子吸去了他的視線。
“出去,滌塵居不歡迎任何人。”
好冷的聲音,好孤僻的男人。
朱玄隸皺了皺眉,將注意力放在另外三個字上頭。“這裡是滌塵居?”
模糊的印象閃過──
是了,他來過,記得小的時候,陪允准來過幾次。
這麼說來,眼前的男子不就是──
“你是允准的大哥?”未經思索,話便脫口而出。
眸光遽然一冷,男子回過身。“我沒有弟弟!”
光聽這句話,他就知道他沒猜錯,這個人的確是允准的兄長,獨居冷宮內苑二十餘年的大皇子!
“事實就是事實,血緣是改變不了的。”他不苟同地反駁。
“血緣是嗎?”朱允塵細細玩味,吐出的譏諷,字字帶著劇寒。“血緣,是看不到的。”
好深的怨,好濃的輕鄙。
朱玄隸蹙眉。
與允准情誼投契,他自是深知允准對這名兄長懷有極深的歉疚,每回前來,這位皇長子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他一直不甚明白,這麼尊貴的身分,為何會淪落至偏苑獨居的地步呢?
一直到後來,允准告訴他一段多年前的宮廷恩怨,他才明白,此人的孤傲是其來有自。
這位離群索居的皇長子,從不出現人前,也從不讓人近身,遺世孤絕得幾乎讓人忘了他的存在,以為允准才是皇室長子。
該說誰欠了他呢?允准嗎?他是佔有了本該屬於朱允塵的一切,但那也不是他的錯啊!
他也想補償,可是傷害已經造成,再談什麼也都於事無補了。
突然,一線靈光閃過腦海,想想自己的窘境,再看看眼前的朱允塵──真呆!他怎麼到現在才想到!
代允准將該他的一切還給他,了了多年恩怨,同時,也促成一段美好良緣,這不是兩全其美嗎?
朱允塵便如天邊寒星,是那麼的孤冷、滄桑,正好需要如秦雲錚這般柔情似水的佳人來撫慰他淒寒的心,浪蕩情場多年的經驗告訴他,愈是剛強孤傲的男人,愈是敵不過女人的繞指柔情,而秦雲錚的認命性格,也的確需要強勢一點的作風方能攻陷心房……
如此想來,這“替死鬼”的人選,舍他其誰?
雖然說,這結果未必真能盡如人意,朱允塵的仇怨之心也很讓人憂慮,若再將他仇視之人的“前妻”交給他,秦雲錚的日子可能會有“一點點”不太好過,但不試試怎麼知道?他頂多只能給秦雲錚多一些祝福。
對啦,這樣說是有那麼一點點給他可恥,再加上一點點的不負責任,但他畢竟不是月下老人,自己都自顧不暇了,哪還管得了這麼多?反正那個溫順的女人鐵定不會有意見,與她拜堂的人是他或朱允塵,對她根本沒差別,她只知道服從。
“血緣,讓你擁有了‘朱'這個姓氏。”打定主意後,他開始引入話題。
朱允塵冷笑。“姓朱很了不起嗎?”
“未必,但卻能給你很多方便。”
朱允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