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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
“需要我去叫醒酒湯麼?”
“好多了……你的手指在流血。”
“嗯。”“讓我看看,有根刺紮在裡面,痛嗎?”
“嗯……”
手被小心的牽在掌心中。我閉上眼睛,感覺那根木刺被拔了出去,然後指端一暖。彷彿是探入了溫熱柔軟的糖飴中。我側過頭,璃光纖長的睫毛將他地星目遮掩在一片陰影中。而我的手指被他放入了口中。輕輕的吮去了指上地血跡。
彷彿是碰上了燒的通紅地茶爐,我立時就從他地掌心抽回了手指。
“你們都是不會在意自己的人。即使是被傷了,也依舊不說……兄長他,和你一樣吧,他一定也吃了不少苦。”
璃光地聲音依舊淡淡,就像方才只是從我的肩頭拂去一片枯葉般平常。手指停留在我的臉頰上,他小心的碰觸著,我這時候才被刺痛提醒,剛剛被他掌摑的事情,而璃光的手背也一片青腫,那是被我掃到的傷。
每次都是這樣啊,一旦接近,就會彼此受傷。看著他俊美的側臉,睫毛陰影之下的溼痕,我身體上那些看不見的舊傷沉重的疼痛起來。蜷起身體,我另一隻手緊緊的扯住了他的衣衫,猶豫再三,又放開了手。
下次吧,璃光,下次假如你……
“我太心急了,連自己也會覺得奇怪,從初見,我就覺得與你似曾相識,”璃光微笑,將我散亂的髮絲攏到肩後:“美麗的夜叉,我們該是從前世就熟識的吧?”
我輕輕的搖頭,心中因為他喚我鬼眾的那個詞而為之震撼。
“對不起,每次都讓你為我涉險,而我卻只能傷你,我不想這樣,就讓我們……”
“沒關係,我知道您是想要將我從這泥潭中拖出去……對不起,光,我不該對你如此嚴厲。”
“傻瓜,你捨不得兇我,我知道。”
我搖頭,守在我面前的男子目光又遊離起來:“光,你不恨他嗎,我是說千乘……若剛才讓在下制約住他,您也許可以……”
“噓……又想要扯開話題麼?”他立刻打斷了我,將臉頰貼上我的額頭:“好吧,不說了,這是我早已決定的事情——作為棄子的質子與守土開疆的王者都有各自要面對的戰場,我們無法交換。這都是我的選擇,你無須自責,所以不必傷
璃光,你真的可以看到我內心的軟弱嗎?為何會體會我這種卑微的罪人心中的失落與無奈,為何會一再的對我如此親切?心臟的位置一直在痛——即使從前有種種的希冀,他的未來都在今日化為齏粉湮滅,可是就算如此絕望,他還此時卻還在顧念著我,怕我憂傷。
真是固執的人。
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我扶著他的肩膀站起來:“璃光,儲閣的人應該還在外面侯著您回去。”
他破顏一笑,拉著我的手起身,神情再度雲淡風輕:“等一下,姑娘何時為我撫琴?”
“啊,再等等吧,今日不行,不能在此處。”我笑著回答,在無法繼續保持長久的笑意消失之前扭過頭去,解開系在腰間的那個包袱。
“這是您的兄長千乘留下的,他要我將此物交給您,”沉了一刻,我補上了一句:“都是他親手採摘製作的,路上他請我吃了幾枚,所以請放心。”
璃光接過去開啟看了眼,只捏了其中的一枚收在掌心,又轉頭向我微笑:“其他的姑娘拿去吧,我不喜歡吃甜。對了,上次那事情之後,學館那邊已經將我的名號清退了,所以我現在還住在……”
“知道了,如果有事情找您,在下會去那邊,”接過他不願收下的禮物,我將剩下的柿子幹裹了收在袖中後躬身行禮:“若無事,在下就回樂館了。”
心中又是一陣蔓延而出的痛意——已經遠赴邊關的那個人名字被刻意的避開,我甚至不敢去想象,他再度迴歸長安時,我與璃光,也許都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秋冷催逼,此身如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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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鉤冷新月】………
捧著承了官做的匣子回到樂館的時候,執事正要關了門,見我遠遠的走來,便立時從館內跑了出來。我擺手說不必接了,這是我自己選的首飾,這胡人便垂了手,一聲不出的跟在我身後,又侯著我進門,才將門關好,放了栓,將放在壁前案几上的名牌挑了掛回牆上之後,走回下人住的前院偏房。
兩個守二道門的婢子微躬身,扶了本欲關閉的門等我入內。
輕輕的呼了一口氣,我抬起頭看著二道門上那檁上了大漆的橫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