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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把我怎樣……我聽見這句話,心裡居然一點都不生氣,反而很開心。”
沒有如同上次一樣飲酒,可是心中卻一片混亂,我感覺自己甚至有一度忘記了呼吸。想要掙脫的意志被寵溺的溫柔拉扯——被他抱緊的感覺,就像是哭泣許久之後,抽泣著裹著厚厚的被子,在溫暖地臥榻之上睡去。而日光終於又回覆了暖意,我嗅到已經被我用力淡忘的麝香味道,還有依附在身體上的,陌生,卻令人突然疲憊不堪的溫暖幸福。
耳畔琴聲如同鳥兒般凜冽的鳴叫,我能從中看到鳥羽紛亂的場面∑乎有無數只錦雉在撲扇翅膀,將天光盡數擊碎。
豎起一根手指在唇邊,吹出輕微的禁句。夜羽的悲泣終究收聲。
好冷,一直都好冷。
只是因為秋意寒冷才會讓我如此痴迷他的溫暖嗎?
還是我來到長安地那個夜之後。飄零的雪就一直沒有停過。
他動了一下。來牽我的手,我垂下頭。卻無法脫身而去,只能由著他與我十指交握。
“不要擔心了。”
“沒有。”我聽見自己地聲音,居然如此柔弱哀怨:“您是在下的友人,所以請不必……”
他身子一僵,冷笑出聲,抬手便捧起我地臉頰,嘲諷地看著我逃避的眼睛:“依然不想承認麼?友人會因為看到我地身邊有別的女子而失態的跑開麼!”
“在下是不想打擾,這是您的私事,與在下無關!”
他眉頭擰在一處,低聲喝道:“可是你明明很傷心!”
“沒有!我沒有!”
抱著我的男子眼中燒著深刻的痛意,他如此用力的收緊手臂,以至於讓我感覺到了窒息的疼痛:“為何說沒有!先吻我的不是姑娘你嗎?”
“不是,請大人不要再說失禮的話了!”
“好!”璃光挑了嘴角邪笑,緊緊握住我的手:“荀子,永遠都不會承認吧?好!讓我證明給你看!”
被壓制的風旋轉著繞過了我的手腕,我睜大了眼睛看著因為酒醉而瞳仁泛紅的璃光,他一把扯開了自己胸前的衣衫,然後拉著我的手放入了自己懷中,我被他近乎瘋狂的無禮舉動驚的用力掙扎,卻在指端被強制著觸碰到他的身體時的一瞬間,放棄了所有的抵抗。
我明白了他所說的事情是指什麼。
一處凹陷下去的傷痕。
在他的身體上,這樣的傷應該有六處——三枚刺針從璃光的背後刺入,將他的身子射了一個對穿。這是他為我擋下裂芒陣的時候所受的重傷,為了保護我,璃光在一剎那做出了犧牲自己的反應。而我為了救他,確實也曾經用口銜出刺入他身體之中的刺針。
“想起來了嗎?”酒醉讓璃光執拗的近乎執著,他捧著我的臉逼問著,手指撫過我的唇時,淚水突然的就湧了出來:“你的嘴唇沾過我的血,我在中秋的夜裡,想要將這血跡從你身上擦去的……明明在意的是我!你明明更在意的人是我!你不知道那個夜裡,你對我說讓我接受月染時自己是什麼表情……明明痛的難以忍受,你卻不許自己叫出一聲嗎!非要互相傷害,我們必須要在彼此死去之前冷淡對方嗎!你在怕什麼,荀子,能坦然面對死亡的你,怕的究竟是什麼!”
“我怕你會死!我怕又變成一個人,我做不到總是要送誰離開!”
厲聲喝出的話宛如利刃,一下子割開了我的所有堅持——我怕什麼?這問題的答案足以讓我瞬間崩潰。那話我一直不願說出,因為我一旦承認內心的恐懼,就說明我已經無法保持身為利刃必須冷靜決絕的覺悟了。
其實,從老師離去的那天,我就已經丟了曾經那個心如冰霜地自己。可是我不能甘心自己放棄了本性,託身鬼道換回的希望就此破滅,所以才會一直支撐至今。拒絕承認。
璃光呆呆的看著我,然後閉上了雙目。
喉嚨中刀割一樣地痛。從他的懷中抽出了手,我雙手掩面,匍匐在地上:“夠了……璃光,夠了……”
在意他嗎……我如何會不在意,給我可以再度守護著誰地理由活下去的人。
“荀。”
他喚我。我想起來在丟失夜羽之後的沉睡中,就是這呼喚我的聲音化為了一絲線,緊緊的牽著我試圖逃離人世地靈魂。
孽障啊……無法逃離。
“回去吧,光。”從心底湧上來的疲憊讓我睏倦:“光,請回去吧。”
“我不對,我不該逼你。”他的聲音恢復了平靜,就像是要壓抑著什麼尚未完全釋放殆盡的情感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