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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辱。
她並未做錯任何事,他們憑什麼因為她無父無母,擅自決定用打罵來懲罰她。
幾個巴掌讓杜立薇想起童年的際遇,在爸媽的靈堂前,她聽見的不是哀傷的安慰聲,全是提高音量的爭執聲,那些從未見過的叔叔、阿姨,和自稱她姑姑、伯父的人,他們爭的是如何分配遺產,以及誰該拿多少、誰的份不能少、誰才是受益人。
沒人想過要收養她,錢一拿到手便將她送到育幼院,勉強有個得以溫飽的棲身之所。
可是食指繁多的院童也想吃飽,他們來自不同環境的家庭,瘦小的她總是被趕到角落,拿著一小片面包乾啃,不聽話就會被打。
所以她一有能力養活自己便離開了,口頭上雖冠冕堂皇地說要減輕院長媽媽的負擔,實際上她算是逃出來的,不想再忍受不公的對待。
“不會了,我也不允許旁人動你,從今天起,由我來保護你。”他會把她當成生命守護,不讓她因傷心而落淚,只會飛揚跋扈的開懷大笑。“奧特教授……”她動容地抬起頭,眼中含著淚水。
他以食指點住桃紅唇瓣。“叫我的名字吧!黑眼睛的女巫。”
他的心遺落在小島國家,被風吹進她細長的丹鳳眼。
“奧特。”她喃喃低語。
“乖。”他嘴角含笑地輕撫她柔順黑髮。
“乖?”杜立薇反感地皺起眉,嬌弱的表情一掃而空。“親愛的奧特教授,你不要以為施以溫情方式,我就會改口幫你。”
人被騙一次就會學乖,不會被騙第二次。
他挑起眉,笑得瞳眸似在發光。“唷!又披上戰士盔甲了嗎?”
他還是喜歡她充滿朝氣的模樣,不畏寒冬的眼神盡是勃勃生氣,勇敢而果決,散發著令人想親近的自信。
“哼!男人都一樣,滿嘴花言巧語,以後我會自己帶把銀劍屠龍,才不希罕你們不安好心的幫我。”不經一事,不長一智。
奧特雙手一舉做出喊冤的動作。“別把我打入畜生道,我可不是利刃刺心的惡龍。”
連哼了數聲,杜立薇非常不爽的重申她絕不幫任何人,讓他們堂兄弟為了龐大的家業自相殘殺,各顯神通地宰了對方。
但是,幾日後她便發現,話不能說得太快……
在兩萬呎的高空上,杜立薇的不爽指數快要破錶,直衝機艙外的白雲。明明不是心軟的人,為什麼要改變初衷呢?才沒幾天她就推翻前言,自打耳光地同意扮演一場戲的主角,陪同飛往陌生的城市。
我要告死你,告得你永無翻身之日。送往醫院醫治的阿爾梅里亞在傷口包紮後狠狠搖下話。
因為這兩句話,她好不容易平息的怒氣又翻起,舊帳未清,新帳又起,不高興遭到欺凌還得被威脅,一個火大便想要回敬一點顏色。至少她的教授比那個窩囊廢好太多了,她寧可讓奧特快意,也不容小人得志。
“不用緊張,福諾克斯家族的人都很和善。”奧特握住她微冷的小手,用大掌包覆著。
“包括你親愛的堂弟嗎?”她用譏誚的口氣掩飾心底的忐忑。
他輕笑出聲,在她唇上一啄。“相信我,不會有人企圖攻擊你。”
“很難安心,這個笑話不好笑。”她澀澀的一喃,表情顯得僵硬。
“別擔心,我會陪在你身邊,任何兇禽野獸都不敢靠近你一步。”說不定它們反而怕她,帶劍的女戰士。
杜立薇沒好氣的一橫。“盡說風涼話,你不是我,當然可以神清氣爽的看我出糗。”
“需要鼓勵嗎?”他笑道。
“什麼鼓勵?”她疑惑。
“這個。”傾過身,隔著座位的扶手,深濃的氣味已灌入她口中。微怔的杜立薇先是一愕,想推開他,但是逐漸加深的吻像精煉的鴉片膏,讓人一不小心就上了癮,捨不得一下子就戒掉。經過幾日的相處,她明白了做比說的男人更可靠。
雖然她表面裝得很堅強,似不受性侵事件的影響,照樣上課、打工,拚命賺錢,可不自覺地仍會顯露恐慌,提防髮色偏金的外國人。
好友鄭香琪沒看出她的異樣,一樣和她嘻嘻哈哈地笑鬧。
但是奧特看出來了。
不是以一個教授的身份,而是男人的方式陪伴她,不分早晚,無時無刻,不管是下課時間或在工作,只要一回頭,他隨時都在。
那種令人心頭一暖的安心深深打動了她,彷佛她的世界是安全的,沒有紛爭和擾嚷,只有他安靜無聲的呵護,驅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