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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睡,一覺醒來,日頭已不緊,袁野和胡進明說了一聲,將朋友送的一瓶法國香水揣進包裡,搭車趕到縣城。
學生已放暑假,縣二中大院裡闃無人聲,只有麻雀在梧桐樹裡唧唧喳喳。走到陸蓉家門口,袁野心生慚愧,瞅著葡萄架的青枝已掛果,他遲疑了腳步,從她母親的房裡傳出陸蓉和她母親竊竊私語聲,他硬著頭皮推開了虛掩的大門,穿過客廳,徑直走到她的房間,她還保持著部隊的習慣,東西擺放得整潔有序,床上已墊上竹蓆,黃軍被疊成稜角分明的豆腐塊,只是屋裡多了一種女人溫馨的氣味。
他掏出包裡的香水,放在床頭櫃上。
“誰呀?”周阿姨已走到院裡,大聲地問。
“阿姨,是我。”袁野拉開紗門,也走到院裡。
“袁野哦!陸蓉和她表妹到鄉下去了。”她瞧見是他,臉上結了一層冰。
袁野明知她在扯謊,也不點破,笑著問:“她什麼時候回來?”
“她一時不得回來,這段時間你就不要來了。”她硬邦邦地說。
袁野心頭的愧疚蕩然無存,不識趣地說:“她表妹家不住在濱湖鄉嗎?路又不遠,我哪一天開車去看看。”
“是到她外婆家,不是表妹家。”她有點慌亂,連忙糾正,唯恐他戳穿謊言,說,“她暑假過後就回來。”
袁野又拉開陸蓉房間的紗門,她以為他還呆下去,失口道:“你現在不走啊?”
“我包丟在裡面。”袁野回頭笑了笑。
他拎起包準備走,看見那瓶香水孤獨獨地站在床頭櫃上,便掏出筆,在上面認認真真寫了四個大字:“留作紀念。”
他走出去,周阿姨站在自己臥室的門口,袁野不想讓她很快輕鬆,惡作劇地說:“阿姨,我走了,你們忙。”
她似乎聽懂了他的話外音,憤怒衝上頭頂,她的呼吸也變得急促,她不好當面發作,臉憋得通紅,袁野剛跨出門,後面便傳出“砰”的一聲,不用說門遭了秧。
這樣的結局對袁野來說,並不意外,甚至是一種解脫,可當它真正來臨時,他心裡堵得慌,他覺得自己像個小丑,在戲臺上蹦來蹦去,戲還未進入高潮,臺下的人已走個淨光,謝幕都沒有物件。
袁野搭車回到家裡,父母親看他神色異常,問他怎麼回事?他疲憊地說:“黃了。”
“什麼黃了?”父親聽得莫名其妙。
“我和陸蓉的事黃了,我剛從她家來。”
父母親不知說什麼安慰話好,喊來袁野的堂弟柱子,陪他喝酒,他喝不下,飯後他一個人溜達他家後面的田野,順著羊腸小道,無目的地走著,走累了,他在一開闊的場地上停下來,背靠著軟軟的草堆,凝視著天上那輪圓圓的月亮,想著他和陸蓉的事,蚊子和蠓蟲倒不生分,侵襲、騷擾著他,他少了捨身飼虎的精神,在身上起了三、五個疙瘩後,決定返回家中。
第二十三章 隱案浮出㈠
星期天,山花鄉政府辦公樓門可羅雀,只有幾個值班的在堅守著。
胡進明閒坐在辦公室裡百無聊賴,看見袁野進來有些奇怪,問:“不是說好這星期我值班嗎?”
“一個人,在家閒著也是閒著。”袁野說,“你回去吧!給大嫂挑挑水、澆澆菜園,回來帶點醬菜啊。”
“好!我回去看看小孩,順便看看他媽。”胡進明閃了閃眼,開起自己的玩笑,抽身到他寢室去了。
“張俠,可有什麼事?”袁野看著謄抄身份證的張俠,隨口問。
“沒什麼事,剛才河西有個人找你,我問他什麼事,他不講。”張俠停下手頭活說。
“有什麼事不能講,神神密密的。”袁野嘰咕著,像是抱怨,又像是自語。
“哦,他來了。”張俠叫道,“這就是我們所長,有事你跟他說吧。”
袁野見門口站著一個瘦長個頭的中年人,他萎縮著身體,像個小老頭,他瞅了袁野一眼,侷促不安地拽著藍色中山裝的衣角,不敢正眼瞧他。
“張俠,你到隔壁去,叫胡指等會再走。”袁野估摸有情況,等張俠出去,用舒緩的語氣問:“找我有什麼事?”
“說來氣憤,我女兒才九歲,被隔壁趙和尚*了。”那人臉上半是羞愧,半是忿忿不平的表情。
“什麼時候的事?”袁野看他表情,不像是在說謊。
“還是去年秋天的事。”那人怯生生地說。
“當時可報案了?”袁野覺得有些蹊蹺,目光咬住他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