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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鍛鍊鍛鍊。可是找了份家教,結果人家家長看不上他,嫌棄他口吃,怕影響孩子成長。恰好學校一位老師做實驗,想找一位助手,原本很多同學報名,結果聽說是每日和白鼠以及屍體打交道,都撤了。李棟倒無所謂,他也不大喜歡和人打交道,便留在實驗室收拾小老鼠。不過挺清閒。
李棟來找路平的時候,路平正躺在光光的床板上看書,說是看書,其實沒有。
李棟問:“怎麼樣了?”
路平說:“網上投了幾份,等結果呢!”
李棟說:“最近沒什麼大的招聘會麼?”
路平說:“沒,時間早過了,三四月份還行,要不就等到九月份,十月份。”
李棟說了個“草”字,就不言語了。
路平聽到李棟說了句,也配合著說了個“草”字。
接下來誰也不說話,李棟隨手拿了本書,找了個凳子坐下來。
兩個人默默無言。
在人類發明的詞語裡,這個字並不那麼美好,但卻頻繁的被人們使用,它的表現力應該是毋庸置疑的,千言萬語所容納的,未必有這一個字包含的多。反過來講,人類創造的所有美好詞彙,對於負面情緒的釋放和表達毫無用處,而這些並不美好的詞語,則充斥著生存的土壤。
這隻能說明,我們的生存狀態並不能直接的表現在豐富的詞語當中,尤其是現實的生存狀態。語言掩蓋了生活的真相,把本應該有的內容過濾了。大多數時候,它強暴了我們的生活,讓我們在忍受生活的艱辛之後,無法言語,無法表達。所以只能用我們原本不願意用而不得不用的“草”,釋放一下我們對生活的諸多情緒。
兩個人在小屋子裡呆到天黑,李棟說:“走吧,我請你吃飯去!”
路平臉上這才有了一點點的笑容說:“你發財了麼?”
李棟說:“買彩票,中了獎了。”
路平突然就從床上跳起來說:“我靠,你中獎了,怎麼不早說啊!”
李棟說:“你興奮個鳥啊,就五塊錢!”
路平這才平復了情緒,有些失落的說:“就五塊啊,我以為你發大財了呢!”
李棟說:“發了大財,我不早跑了啊。”
路平說:“這話像你說的,你這人是挺沒良心!”
李棟說:“行了,走吧。來的時候我看見你們樓下面有夜市,我請你喝酒吧。”
路平說:“也只能這樣了,大熱天,睡覺也睡不著啊。走吧!”
兩個人走出樓道,下樓梯的時候,在樓下的拐角處,李棟看了一個穿著睡衣的年輕女人,兩眼放直。把腳步停了下來。
路平推了推他,沒能推動,只等那女人進了其中的一個房間,李東這才回過神來。
路平說:“激動了?”
李棟說:“很眼熟啊!”
路平說:“拉倒吧!”
李棟說:“真的,你記不記得高中時候,我後面的那個女的,叫黃明華。你聽聽剛才那聲音。她可是咱們班的班花,你不記得了?”
路平想了想說:“你對她挺用心啊,什麼聲都記得!我可不記得什麼黃明華!”
李棟說:“要不咱兩個過去看看?”
路平說:“算了,反正一個樓住著,早晚能遇到正面。要真是黃明華,她還不認你啊。”
李棟說:“聽說是在一個民辦學校上自考!,不過上了一年,家裡出了事,她爸出車禍去世了,後來就不上了,到南方打工去了。”
路平說:“門清啊!”
李棟看著路平,笑了笑說:“那有啥,老同學,知道一點。”
喝完酒,路平和李棟爬到出租屋的天台上,夜晚有幾絲風。
李棟說:“咱們晚上睡這裡吧!呆在屋子裡忒熱了。”
說完問路平鑰匙,他要去屋子裡取涼蓆和枕頭。
可是下去十幾分鍾也沒見回來。路平便下去看怎麼回事,結果李棟並沒有在屋子裡。便下樓到院子裡找,在三樓的走廊看到李棟站在燈影裡。路平喊了一聲。李棟便趕緊走了過來。
路平說:“幹嘛?”
李棟說:“沒啥。”
路平問:“是她麼?”
李棟說:“聲音沒錯啊。我肯定是她。”
路平說:“靠,你偷聽牆根呢。別再誰告訴房東,回頭把我們攆出去!”
兩個人拿了東西到天台,天台被太陽曬了一天,餘熱未盡,他們只好站著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