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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說話。
“喂?喂?”我拼命忍住不要笑出聲來。
還是沒有人說話。
“再不說話我掛了?”我下最後通牒,很有點得意的意味。
好一會,我聽見清晰的呼吸聲,之後,是如風在說:
“原諒我——一時反應不過來。”陰寒的令人毛骨悚然。
我的頭皮一陣發麻,開始思索這樣做所會引起的後果,越想越覺得恐怖。
“如——如風。”我結結巴巴,天知道不是因為心裡有鬼而是因為害怕,“我——我只是想和你玩玩,那是——是電視的聲音——如風?”
“聽著。半個小時後會有人來接你,我們見面再談。”只這短短的十幾秒,他的語氣已經恢復正常,讓人捉摸不著他的情緒。
我一句話也不爭辨。
就這樣,半個小時之後我登上酒店的頂層,乘坐著直升飛機到達某一處機場,再轉乘私人的噴氣式飛機從哪裡來又飛回哪裡去。
是否再如何展翅高飛,此生都註定無法脫離他的掌控?心頭的茫然比來時更深更甚。
再見到如風是在機場外他的車子了。最新款勞斯萊斯的“銀刺”Silver Spwr在夏日下淡金澄燦,那神韻猶似如風——無以倫比的尊貴氣派和獨特奢華。這一次他沒有自己開車,車門旁邊站著冷家身穿白色制服的司機。
他的指間夾著香菸,側頭望著窗外,似乎想什麼想出了神,在司機開門讓我上車時才回過臉來,眉間宇際一抹未曾在他臉上見過的倦意讓我吃了一驚。
車子滑行,前後座的隔視玻璃升起。我攀過去依偎他,感覺到他沒有抗拒,撫上他的臉:“你怎麼了?”
“對不起,如風。”我誠懇道歉:“我發誓我沒有,我真的只是在和你開個玩笑。”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表現成這種樣子,似乎作了虧心的事所以低聲下氣,明明朝秦暮楚的從來都是他,風流成性得天經地義,我不過玩了個小鬧劇卻彷彿犯下了滔天的大罪。一意識到這一點我的惶憂即刻就煙消雲散。
我抽回手默然望向另一邊的窗外。
沿路的景物迅速後移,正似浮光掠影,是否人生也如是呢?沒有什麼東西會停留長久?
令人窒息的沉默一路持續回到冷府,如風擁著我躺在床上不動也不言語。
他的異常愈發令我不安。“如風——”我想撐起身子和他說話。
“噓——安靜。”他再度擁緊我,到兩人之間沒有絲毫縫隙:“讓我好好抱抱你。”
慢慢的,靜謐的房間內不知從何處開始瀰漫似有似無的親密與和諧,由稀薄的一縷幾縷而至濃郁,兩個人緊密貼連仿似合二位一跌出了三界紅塵。
良久良久他才蠕動了一下。“在我懷裡麼?”說話聲輕悄的幾不可聞,象是害怕驚擾了睡著的蓮花。
他的動作幅度變大,著手撕扯我的衣物,滾燙的吻接二連三落在我身上:“這裡,這裡,還有這裡,每一寸肌膚,都是我的。”
火焰在體內撲撲篷燒,我動情地用手指纏繞他的黑髮,淺聲吟哦:“如風……”
“我要你這一生都忘不了這一次。”他的聲音似從遙遠的國度傳來,虛無之中縈著無比清晰得恨意:“忘不了我。”
天與地再度在原始的漩渦中激轉,將我捲入蠻荒迷亂的狂潮。
從天花板上垂下幾根有一臂粗的銀色金屬長鏈,其另一端分別懸接在大床的各角,這就是如風的臥房裡十分“風騷”的睡床。我之所以會清楚地意識到這一點,是因為當我從美夢中醒來,睜眼所見只有三根鏈子,背部隔著被單仍感覺到一道金屬的沁人的冰冷。頭頂上雙手手腕傳來被捆綁的勒緊的刺痛,我的身子胳肢以下被床單裹得像端午的粽子,而我的雙腳懸空。
我想受難的耶穌俯視眾生,低頭望向半躺在床沿;一手端著酒杯啜飲另一隻手輕狎我赤足的如風。他正含笑地仰頭望著我,姿態是出奇的慵懶卻又似蓄勢待發。
殺了我我都還是不相信他會趁我熟睡時對我做出這種事!
一定是在做夢!我肯定是在夢裡!我閉上眼默數到十然後睜開,還是那張狐狸面孔——夢遊!對了,我一定是在夢遊!我努力甩甩腦袋,再甩,還甩,然後定睛去看,怎麼還是那個魔鬼?!
老天!我確確實實被他綁吊在長鏈上!
我想大叫,我又想大哭,而最終卻只能是睜眼看著他大笑。
“我也只是開個玩笑,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