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際,那姑娘舉步定近,終於出聲!
“我是你家相公沒能過門的妻子。”
嗄?!
慕娉婷杏眼圓瞪,愣得加倍嚴重,腳步忽而踉蹌,往後倒入丈夫的臂彎裡。
究竟是怎麼回事引這會兒,她全然看不懂了。
姑娘姓白。白霜月。西塞“白家寨”寨主之女。
刀老門主年輕闖蕩江湖時,與“白家寨”結緣極深,後雙方各有子女,便結下這門兒女親家,當時白霜月尚在襁褓,而刀義天也才十二。
既是如此,又為何迎她入門?
不懂。
慕娉婷著實不懂,但心口的疼痛又起,這般的疼法,以往曾有過幾回,最嚴重便是她上東城門外大廣場觀看蹴鞠賽,結果在場邊暈厥過去的那一次。
她一直不願深想,不願揭開心底的疑惑,一直告訴自己,人不能太貪,得珍惜所擁有的。
她想珍惜丈夫,用一輩子的心思去珍惜,即便他們之間永遠不會有李貴和田鳳兒那般的痴纏,不會如恩海與擊玉那樣的愛戀,即便他們當中僅有一個愛著另一個,即便他們……驀地,她想笑了,因頓時明白那困擾著她許久的心痛,究竟何故。
她也是該笑的。她竟是在成親幾年、孩子即要臨盆之際,才知曉自己對丈夫原已情根深種。
不單僅是感激,亦非責任問題,她不為父母之命而愛上他,更不是因媒妁之言而對他傾心。愛了他,心底有他,就只為他這樣的男子,值得她芳心寄付。
因為付出直?心情意,所以渴求他在情感上的同等回報,又因求不得,而鬱結於心。
所以心痛啊心痛……畢竟,她還是貪得無厭,要他的人,也要他的心。
軟而略涼的手心捂著臉容,她無聲笑著,鼻腔和眼眸有些發酸。她不愛那種感覺,費勁兒和那股酸意拉扯著,不教它坐大。
月已中天,灑落一地輕和的皎光,青石板地似泛銀波,院落的小廳裡敞著窗,晚風溫婉,有情又似無意地與月光同遊。
房中只慕娉婷獨坐,貼身丫頭今夜早早就被她遣退。錦繡向來挺懂得察言觀色之道,見主子臉色前所未見的冷凝,哪裡還敢多話,連廚房送來的補湯也不敢強要她喝,噤著聲乖乖離開。
至於刀義天則尚在議事廳處理事務。或者,也正跟今日隨著他們夫妻二人回刀家、拜見刀老門主和刀母的白霜月密密私語。意識到喉中湧出醋意,手心底下的唇一彎,慕娉婷又無聲笑了。
熟悉的腳步聲來到屋前,下一刻,門被推開,那人跨入,門又被帶上。
慕娉婷動也沒動,亦不出聲,直到那人來到身旁,厚掌固執地握住她捂臉的一雙柔荑,以堅定的、不由分說的力道拉下。他雙掌包住她的手,目光銳利地盯著她微紅的巧鼻和淡泛紅絲的水眸。
“想什麼?”刀義天低問,左胸緊繃得難受。
慕娉婷幽幽凝望他片刻後,秋水霧瞳又緩緩移向桌面上兩塊半圓形的羊脂玉。
其中一塊是她先前替他收在漆木盒中的,另一塊則是今日白霜月從懷裡掏出交由她的,如今兩個半圓合而為一,上頭的紋理走成一圈圓,終得圓滿。
刀義天隨著她的視線瞥去,五官看不出喜怒。
“玉佩的事……我問過你的。為什麼當時不說,要瞞著我?”問話時,她嗓音仍一貫輕柔,沒有質問的味道,像是細思再細思、斟酌再斟酌,卻仍遍尋不著答案,只得求助於他。
事到如今,她也才知曉羊脂玉的意涵。男一半,女一半,是刀、白兩家兒女的訂親信物。只是教她迷惑難明的是,白霜月為何要把另一半的玉給了她?趁著她兀自發愣之際,下容二話地塞進她手裡。
峻毅的男性面龐被屋中燈火分割出陰暗,刀義天抿抿寬薄的紫唇,沉聲道:“我已迎你入門,你是我的妻,刀、白兩家的婚事早已作罷,還需要說什麼?”
慕娉婷方寸微擰。
“……你們也是父母之命,雙方長輩彼此認定,還交換過信物,哪裡能當兒戲?當初娘何需請王媒婆替你另尋一門親?我瞧那位白家姑娘人品、談吐都好,又識武,英姿颯爽,真真是在江湖上闖蕩的俠女,配你恰好不錯!”落入他粗掌包合的小手驀地一痛,她陡地醒悟過來。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她會因心中嫉妒、滿腔醋勁,而對丈夫說出如此不得體的話。她這是在對他勒索感情嗎?再這麼下去,她要瞧不起自己了。
她不喊疼亦不試著掙脫,僅是迷濛瞅著他忽轉陰沉的神情,如花的嘴角還淡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