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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
“說實話!”
“這就是實話呀。”
“我不信!”
“你看,告訴你,你還不信。”何洛哭笑不得。
“你們,你們是兩塊木頭啊!至少,我以為你們告別的時候會抱頭熱吻呢!”田馨打了個響指,“當時還遺憾呢,我比你離家早,什麼都沒看到。”
何洛想,如果你看到,會更遺憾。何爸何媽全程陪同,護送女兒來京,月臺上擠滿送行的七大姑八大姨,章遠、趙承傑、李雲微,還有其他三五個高中同學也來了,在親友團的推搡下都跑到了水泥柱的背面。
擁抱的機會都沒有。
兩個人只能分別伸出左右手,四指握拳,拳側輕輕一擊,拇指肚頂在一起。指縫緊密貼合,齒輪一樣精準。像每次走到回家的岔路口一樣,幾百次的演練,似乎只為一朝分離。
想到這兒,何洛有些意興闌珊。“你先釣到那個帥哥再說吧,現在參謀了也沒用。要是我說好好好你追吧,人家又沒有這個意思,那你多難受?”
“我……”田馨作出欲哭無淚的表情,“我不過問你一個操作性很強的kiss問題,你就這麼烏鴉。”
因為落下一週的課程,何洛連著幾天泡在自習室,直到熄燈才回寢室。大學課程和高中完全不同,一節課的內容一晚上也看不懂。尤其是高等數學中的極限證明,什麼對於任意的“易樸西龍”大於0,都存在一個正整數n,滿足如下如下條件,那麼某a公式的極限就是b。
天書奇談吧!何洛撓頭,恨自己不是蛋生。
“要是章遠在就好了。”她想起高一的那個冬天,溫暖的讓人昏昏欲睡的大教室,還有雪花紛飛的站臺。他笑著說:我記你一輩子。
當時坐車回家,路過省大,何洛說:“我以後就考這兒算了,離家近。”
章遠笑:“怎麼考,都會考到比這兒更好的學校吧!”
一語成箴。
兩年半之後,拿著省大的錄取通知書,他是怎樣的心情。何洛不敢猜測,心上隱約有一片黑影。
回到寢室,葉芝說:“啊,你終於回來了!看,今天大豐收呀。”桌上三個一樣的信封,都用熟悉的筆跡寫著何洛的名字,還標明瞭閱讀順序。
在第一封信裡,章遠說:上個週末在家,週一出門時忍不住想要右拐,直走,再右拐,然後就能看到你在街口。家裡這邊已經冷了,看著空中的南飛的雀鳥,覺得它們更幸福一些。
第二封信裡,章遠說:給你打過幾次電話,全部落空。你有email信箱嗎?去申請一個吧,光速傳遞。而且更保險,每次你的來信都被同寢室的人扣留,對我加以要挾,就差讓我幫他們刷球鞋洗臭襪子了。
第三封信裡,章遠說:試驗了幾次,我又有些不喜歡email,和寫信一樣,都是聽不到聲音的。相比較之下,能拿到手裡的書信更溫暖一些。我以前從不寫信,現在卻不斷地為我國郵政系統作貢獻。去買信紙,站在一群小丫頭中間無比尷尬,下次回來,你去買自己喜歡的,預備一麻袋給我。
其餘就是一些零散的瑣事,但也密密地寫了滿紙。何洛忍不住挑有趣的段落念給眾人,說到信件被扣的一段,周欣顏大笑:“好,寶貴經驗啊,哈哈。”
“完了,何洛你慘了。”葉芝眨著眼睛,同情地看她,“可憐的cinderella,以後幫姐姐我們洗衣打飯吧。”
“看你以後找到男朋友,我怎麼報復!”何洛筋著鼻子,吐吐舌,“把你們一個兩個都關在屋子裡,讓他們來贖!”
“啊?什麼關在屋子裡,你們在討論馬來西亞綁架案麼?”童嘉穎洗漱歸來,不解地問。
“對對,綁架綁架!”周欣顏在何洛身邊晃來晃去,“如果你不給鉅額贖金,比如三食堂的紅燒雞腿,我就撕票!”
“你撕什麼啊?”何洛不解。
“喏,就說你今天大豐收!”周欣顏揚手,“簡直是三句半,三封厚的,一封薄的。”
“啊,拿來!”何洛撲上去。
“哇,強搶啊。”周欣顏向床上倒去,順勢把手舉高;葉芝坐在上鋪,探身將信抽走。
“給我,給我!”何洛跳著腳,鞋也顧不得脫,踩著側梯爬上去。
“別過來!”葉芝指著她,“再過來我就扔下去。來,叫大姐。”
“好像我最大吧。”童嘉穎吃吃地笑,“一會兒贖金給我大頭就好了。”
“快給我,一會兒熄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