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雅頌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語文老師裘平焦躁時,就把眼鏡不停地戴上摘下,鼻翼兩側壓出明顯的紅印。再搭配文學青年的憂鬱長髮,何洛想起來就忍不住笑。
“誒,”她忽然醒悟,“‘也’考了90分?”把那個字拖長。
“啊!我一猜就有你小子。”趙承傑跳起來,“什麼都別說了,請吃冰激凌!”
“為什麼?”章遠問。
“你比我分數高啊!等我比你考得好,我也請你吃!”胸脯拍得山響,反正是無限期的空頭支票。
“我要綠色情人。”
“冰激凌三明治。”
……
“請帶一個脆皮蛋筒給我,多謝!”
說這麼禮貌,就不是勒索了?章遠早明白,左鄰右舍是一群餓狼。“一個個說,我記不下來的可就沒有了。”他又問何洛,“你剛才說什麼?紅豆沙冰?”
“嗯?我沒說話啊。我牙疼,就不要了。”
“那給我買兩個吧!”立時有人補上。
三五個男生擁著章遠去雜貨店,生怕他和他的荷包長翅膀飛了。
何洛想去看牙,又很怕牙醫在嘴裡搗來搗去。細頭電鑽搭上牙釉,嗞一聲,滿嘴冒煙,張口就能噴火;粗頭的嗡嗡磨過牙冠,全身206塊骨頭都要顫一顫。右上最後一顆牙腫脹著痛,她就用媽媽說的土方法,捏住左手的虎口。
回家開啟文具盒,多了一張扭成又字型的紙條,打結的地方畫了一片羽毛。
拆開,飛揚的筆跡,“十萬火急雞毛信”,下面是一家牙科診所的聯絡方式。
不是說要打電話麼?何洛將紙條展開,仔仔細細讀了幾遍。不過也好,第一次拿到他寫給自己的東西,雖然寥寥兩行字,也是一個值得大書特書的歷史時刻呢!翻出日記本,淺棕的封面上有一把吉他,像泛黃的老照片。
將紙條夾進去,裡面的東西越來越多,校報公佈的數學聯賽優勝者學習經驗、兩人一同從競賽班回來時的車票、他分給大家的小塊德芙黑巧克力的糖紙……一天天脹滿,本芯幾乎從封面上掉下來,漸漸厚得快要無法放進帶鎖的套盒裡。
六班已經進入女籃決賽,李雲微大呼小叫,張羅著放學後再去聯絡。何洛一直在猶豫。“我想回家看書。”她說,“如果期末考這種分數,我爸媽會殺了我。”
“偶像,你已經考得很好了!”田馨誇張地比劃著,“比平均分高10分啊!”
“是9分。”一板一眼地糾正。
“哎,都差不多了。我們這些拉班級後腿的都沒著急。”李雲微拉住何洛的書包,“不是人人都是白蓮或者章遠。”
章遠從體育組借來四五個籃球,用大網兜提著:“你們怎麼又磨磨蹭蹭的,練球還需要梳妝打扮啊?真是女生!”
“何洛要走!”田馨毫不留情地揭發,“她說物理沒考好。”
“我要去給唐逸臣送筆記,他今天又沒來上課。”白蓮揉揉太陽穴,“要不然我可以幫你講講這章的重點。”
“學委真是負責。”章遠笑著豎起大拇指,“那我給何洛講吧。”
“啊?”
“我給你講題,你留下來打球。”不容置疑的語氣,一錘定音。
高中女籃就是笑料頻出的代名詞。練習半個小時,每個人都笑得岔氣。田馨在中場得球,抱起來一路跑到籃下。
“你那是橄欖球!”章遠哭笑不得,“要是多走一兩步,裁判睜一眼閉一眼就過去了;不過一口氣跑十來步,太藐視裁判權威了吧!”
“規則我懂!”瞪圓眼睛,“手腳不聽話怎麼辦!”
“不聽話就不要,剁了。”趙承傑接過話茬,立時被追殺,兩個人繞著操場跑起圈來。
“別光看著別人笑。”章遠轉向何洛,“你練得怎麼樣了?”
“喏。”攤開雙手,這次掌心是白的,五指灰黑。
“這就對了!”一雙大手在她掌上拍一下,“加油哦!”
“明天的對手是一班,她們整體平均水平未必很好,但是有一個從初中開始練籃球的高手。”幾個男生分析著。
“讓何洛打組織後衛。”章遠說,“田馨變成小前鋒。”
“田馨太矮了吧?”趙承傑說。
“你很高啊!不過是根號三!”睚眥必報。
“什麼是根號三?”何洛對同學們的外號還沒掌握全面。
“1。732。”田馨笑著,“某人總自稱1米76,結果開學體檢,發現是根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