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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關心我?”他看著我,慢吞吞地問道。
“滾蛋!”
我掙扎了下,用力推開他的手,從他腿上站了起來。這一次頭也不回地出了餐廳大門就往樓梯方向去。眼前忽然一陣刺目的光,客廳的燈亮了,我看見福媽站在那裡,正打著呵欠在張望,看見是我,有些驚訝地說道:“小姐是你啊,我剛才迷迷糊糊好像聽見有聲音,不放心所以起來看看。大半夜的你不睡覺下來幹什麼?”
“我昨晚沒吃飯,現在肚子餓了,你家小姐說要親自煮碗麵給我吃。”
身後忽然響起了樓少白的聲音,我回頭,見他斜斜靠在門邊,說話時一本正經的樣子。
福媽立刻釋然笑了起來:“姑爺肚子餓了叫下我就行,我現在就去煮,煮好了姑爺和小姐都吃一點。”說完就急忙往廚房去。
“我昨晚真的沒吃東西,你陪我吃點吧”
等福媽身影消失在廚房裡,他見我瞪著他,朝我聳了下肩,笑嘻嘻說道,和剛才的樣子判若兩人。
“我不餓,你自己吃飽就好。”
我撇下他上了樓梯回房間,重新躺回床上。大約十幾分鍾後,我聽見門被輕輕推開的聲音,他又回來了,輕手輕腳地躺在了我的外面。
這一次他不再動來動去,沒多久,我就聽到一陣均勻而安靜的呼吸之聲,他沉沉睡了過去。我卻再也無法入眠,躺在那裡先是數綿羊,然後數耳畔他的呼吸之聲,一直折騰到天色有些發白,這才終於倦極睡著了。
二十四章
第二天,池老爺的風光葬禮也算是凌陽城裡的一大新聞了。靈堂就設在池家被大火過後殘餘的後堂裡。池孝林逃脫了,當然對外是說在與武裝分子的激戰中失蹤,現在池家只剩我和被丟下的池孝林老婆,樓少白這個“半子”自然義不容辭地撐起了局面。
我因為昨夜睡得很差,今天又一早起來,自己對著鏡子看了下,嘴唇發白,眼眶發青,和身上的孝服倒正匹配。至於池景秋的嫂子,我懷疑她應該知道事情的真相。樓少白當時沒打死她,估計也是看在她是女人的面上手下留情了,但他身邊的副官之前肯定敲打過她,所以除了拉住我跪在靈前帶些驚恐地偷看靈堂裡扛長槍計程車兵之外,再幹嚎幾聲,並沒多說什麼。
我對這女人之前的印象不是很好,所以她邊哭邊朝我哀嘆自己命苦的時候,我也只是隨意敷衍了幾句。看向靈堂正中懸掛著的池老爺的靈像,面孔威嚴,眼睛彷彿還森森地盯著我,我忽然想到了個問題。
如果通地七和池景秋以後真的在一起了,我真的是他們的後代,那麼這個池老爺,算起來也是我的祖先了……
我頓時有風中凌亂的感覺,想了下,終於還是朝靈位方向拜了幾下,也算是替池景秋盡到做女兒的本分。
靈柩在和尚道士們的鐘鈸唸咒聲中被八人抬起,嗩吶開路;炮仗齊鳴,送葬的隊伍蜿蜒迤邐,蔚為壯觀。道路兩邊站滿了看熱鬧的人。我頭戴遮住半張臉的孝帽,被福媽扶著跟在靈柩後的時候,聽著路邊的人議論著池老爺攤到了個這樣的好女婿,身後大事才如此風光,忍不住抬頭望向樓少白,他騎馬在前,背影挺直,手臂上纏了圈黑紗。忽然覺得有些滑稽,眼前這一幕,就彷彿舞臺上的一臺大戲,而我是個不知道接下來劇情的臨時演員。
我收回了目光,無意掃了下邊上的人群,呆住了。
人頭擠擠的人群裡,我看見了池景秋。雖然她一身灰布大衫,整個頭臉被方巾包裹了起來,只露出了額頭和紅腫的眼睛,但我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我又驚又喜。幾天之前的那場夜半槍炮和池家的被毀,在凌陽城自然成了轟動一時的話題。池景秋聽到訊息也不奇怪。池老爺雖然待她不怎麼樣,但她畢竟是他的女兒,天性使然,過來送這個父親最後一程,也在常理。她既然來了,通地七想必也在附近。我張望了下,果然,在池景秋的身後站了個頭戴壓低的黑氈帽的男人,是通地七。我看向他的時候,他也看向了我,目光微微涼肅。
“福媽,我突然頭很疼,要歇下。”
我對福媽低聲說道,停下了腳步。福媽急忙扶著我脫離了隊伍,站在路邊有些著急:“怎麼辦?要不我跟姑爺說下?”
“不用。我去那邊坐下,你去幫我倒杯水就好,我等你。”
我指著人群后路邊的一個涼亭。
福媽應了一聲,急忙扶著我擠出人群。我坐了下去,她往邊上的一個茶寮去。通地七朝我走了過來,我急忙站起來。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