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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目光。誰知下巴一緊,已經被他捏住,被迫與他對視。
“我們不出去。”他輕輕說,“我的女人,放在我的空間裡,才是最安全的。”
“可是這裡……”
“華遙……”他緊盯著我,鎖在腰間的手臂力道緩緩加大,“聽話。”
他的態度這麼強勢,以我對他的瞭解,知道不可能說服他了。他現在明顯變得很偏執,對外界空間不信任,才想把我放在一個最安全的空間裡。
我只好對他笑了笑說:“嗯。我只是問問你的想法。你要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他的眉目這才緩緩舒展,淡淡的笑意浮上唇角:“嗯。”
“咳咳……靠……”嘶啞微弱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我立刻抬頭看過去,朦朧的光線下,陰黑的樹林裡,那個掙扎著想從地上爬起來的血人,不是易浦城是誰?
可他剛把手臂撐在地上,身子忽然就騰空,疾疾朝我們飛過來!我猛的回頭,看到穆弦冷著臉,朝易浦城抬起了左臂,修長五指在空氣中輕輕一抓。
易浦城的身子一個急停,懸浮在離我們兩米遠的半空,不動了。他的短髮大約是被疼出來的汗水浸透,溼漉漉貼在額頭。俊臉煞白得像紙,黑眸陰霾、五官扭曲;而腹部一個大大的血洞,一團稀裡糊塗的血肉流了出來,看起來恐怖極了。
此刻,他的雙手緊緊捂住自己脖子,發出嘶嘶的聲響。而穆弦的五指,正凌空緩緩收攏——他要掐死他!
“等等!”我大喊一聲,抱住穆弦的胳膊。他手一鬆,那頭的易浦城“撲通”一聲掉在地上。
穆弦緩緩側過臉頰,雙眼昏黃的望著我。
“為什麼阻止我?”他的聲音有點冷。
話音剛落,我耳邊猛的聽到呼呼風聲。轉頭一看,易浦城又被提了起來。
“我操……”他居然還在罵人,但立刻被一股無形的大力狠狠甩向背後的大樹,“嘭”一聲撞上去,他吐出一大口鮮血,撲倒在地。
“華遙,記住。”穆弦低柔的嗓音再次在耳邊響起,“不要關心其他男人,憐憫也不可以。”
我心頭一震,知道只要再對易浦城表露出半點關心,他就會繼續折磨他。連忙大喊道:“你誤會了!我恨他,非常恨他,恨不得他馬上死。”
穆弦看著我不說話,似乎在審視我的話的真假。
我被他盯得心頭髮虛,哪有時間思考,脫口而出道:“他是我最討厭的人。可是、可是……就這麼殺了他,你不覺得太便宜他了嗎?”
穆弦沉默不答,我餘光瞥見易浦城微仰起頭,也看著這邊。
要怎麼樣,才能讓穆弦相信我討厭易浦城,但又讓他活下去?
我看向易浦城,他也正看著我,目光晦澀難辨。
“他破壞了我們的婚禮,還打傷你,我恨他入骨。別讓他死得這麼容易。”我慢慢的說,“他是機器人,可以自我修復。以後、以後你每天打他一頓,等他身體修復好了……再打一頓。讓他每天都遭受一遍痛苦,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話一說完,他倆居然都沉默的看著我。我知道自己忽然說這樣的話,穆弦一定覺得很怪,但……我一時想不出別的辦法。
“我不同意。他是敵人,但也是軍人。”穆弦緩緩開口,“今晚我會結束他的性命。”
我聽得一驚,剛想再爭取,忽然聽到那頭的易浦城沙啞的低笑起來。
“惡毒的女人……”易浦城斷斷續續的說,“老子白對你好了……”
我愣住,穆弦的眉頭蹙起,又聽易浦城說:“死就死……老子也……不虧!裝什麼純,反正老子抱過你、摸過你……”
穆弦的臉已經徹底冷下來,我原本心生怒意,可看著易浦城猙獰的臉、匍匐的軀體,忽然反應過來——他是故意要激怒穆弦!
為什麼?他是想讓穆弦一怒之下宰了他,免得再受皮肉苦嗎?
不,不對,他把命看得比什麼都重,怎麼會求速死?只怕有一點希望,都會扛下去求生。那他為什麼要激怒穆弦?
難道他是想把穆弦徹底惹火,讓穆弦不甘心讓他就這麼輕易死了?
對,一定是這樣。
我心頭驟然升起希望。
他還繼續說著:“……他殺我……也就算了,你……老子還挺喜歡你……差點親了你……怎麼就不念……舊情……”
我聽得頭皮發麻,也怕他弄巧成拙,心虛看向穆弦。果然,穆弦的臉色冷冰冰的,嘴角已經泛起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