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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飯桌前,冬柟還在那裡講究舊人們,誰誰家怎麼了,又遇到誰誰誰了。他總是這麼八卦,過去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前天遇到Q了,在檢查工作,Q的公司是那山莊的大股東,Q現在好象是高管。Q當初是考進去的,人家就招一個。冬柟講得起勁。
那個Q是比在座的年歲都大、脾氣都差的一個女人,也是舊同事。據說冬柟追過那女人。有錢的有背景的有點姿色的,他大多動過心思。可惜對方動的心思比他更高罷了。
呵呵。就招一個,還是考進去的。你們信嗎。平安輕聲問大夥。
Q有關係的。她媽是那個銀行的啥啥來著,這人際關係不都是公開的嘛。晉開腔。
哈,Q的那個妹比BX總部那些女的還多幾拼。老趙也冒出來了。
平安反而不出聲了,心想老趙你不也是嚴經理的弟妹嘛,冬柟他不也是仗著自己姐姐姐夫有點背景嘛。這個城有幾個逃得開那張網。
飯後去老趙的廠子,老趙的老公忙著泡茶,又是鐵觀音加熟普(普洱),塞滿了小小的功夫壺。
那茶水是有點奇怪但又說不清楚的味道,好象與這城、這人的重逢。平安只喝了幾口,張羅著看廠,在叮叮噹噹裡很多東西涌了出來。
剛好冬柟從洗手間出來。等會有空嗎,請你喝個茶。平安問。
好。他有點意外。他又在翻臉皮。
你們兩個怎麼在這兒,進去喝茶啊。老趙跟找她簽字的員工說完話,過來催促二人。
不喝了,太打擾你。我們打算撤啦。
三個人重新行駛在公路上。
晉,先送你回家休息。我請他喝個茶。平安說。
晉一起去嘛。冬柟馬上沉不住氣了。
我有個朋友倒是開了一家茶莊。晉說。
不用了。晉陪了我好幾天,家裡還有小孩兒。平安搖頭。
哦。晉鬼笑。
等一下我就回去。平安沒笑。
她心想:這七年你們看似煞費苦心、隱隱約約的介在中間,一直是誰斷不了保護傘,不敢面對面。是我,還是他,還是所有人。如果十年後還是這樣,不如我站出來,今天誰都別介入,如同十年前那個夜晚。反正我一直要得不多,反正索性都是疼痛。與他遭遇,必在百年之內,或枉死,或再生。她大動脈的最深處還臥著十年前的結。
穿過心靈學堂,隔壁便是十年前就已經有的茶館“太陽與海”。
在二樓的竹木陽臺冬柟選了一個長桌,特意坐到一側只有一把椅子的位置。平安心想莫非要我坐到對面那個獨位,來個什麼長桌談判。呵呵。她坐到了他旁邊拐角的那個位置。
看我一點兒不老吧,臉上連皺紋都沒有。冬柟大言不慚的誇起自己年輕。
呵呵。我老了是嗎。平安捋了一下辮子。她在西藏一直扎辮子。回來後也經常扎。
不老。那男人搖頭。也許是禮貌。
那壺鐵觀音和一應俱全的茶具端了上來。冬柟開始續水,澆壺,濾茶,斟杯。類似功夫茶的喝法。
怎麼不抽菸了。平安看他這幾個小時一根菸都沒點。她聽晉提過他好象戒了。
戒了。2005年無煙日那天戒的。開始鍛鍊身體,每天早上跑步。自己有個好身體才能做事,照顧父母。後來開了一小飯館,很辛苦。2006年一波行情起來,把飯館盤掉,殺回股市。這幾年上上下下的折騰,好歹賺出個兩三百萬。把我姐那套舊房買下來,裝修一下,把父母接來一起住。後來房子又飛漲,我媽說你還得給你姐五萬塊。那就給嘍。總不能讓她和姐夫在婆家那頭為難。他倒是很實在,什麼都說。不過漏了自己遭遇車禍的事兒。
不會影響你下午看盤嗎。平安看他從十一點出來後好象沒提過行情漲跌。
沒事兒。看好業績好的抱著做中長線。現在要求不高。每年百分之十就可以了。穩穩當當的。我社保掛在老劉那裡,他手底下總要有幾個兵,稅局的工商局的渠道我都幫他介紹過了,他自己跑去吧。你也知道老劉那個人,有點面,拉不開臉。讀書的人好象都這樣啊。
冬柟說的好象不止是老劉。老劉是以前BX的電腦部經理。平安了解的老劉可不面。至少那時每年電腦工程回扣沒少吃。
對了,你買房買車了沒。
呵呵。他這是在交換家底嗎。平安想。她應付著。同樣很誠實。
老金他們上海分公司的那幫傢伙每年都把賺的套現,拼命買房。上海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