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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免費摩托不都是隨便搭的。平安想。
不過,她相信那男的不是故意拉她去錯誤的方向。可能是沒弄清楚她要去的地方。或者根本不知道。在帕坦她也有同樣的感覺,問寺廟一類的古蹟一定要問上年紀的。
一個國家的歷史走得越遙遠,對此一知半解甚至根本搞不清楚的人也就越來越多。
博德納藏在一個破舊不堪的鬧市。
當地人叫她露珠塔。十六世紀由寧瑪派喇嘛建造並修復。十九世紀中葉由中國喇嘛主管。傳說佛祖的一塊遺骨曾經埋在此處,為迦葉佛舍利。
平安沿順時針方向仔細走了一大圈。飢餓開始困擾她。早飯午飯沒吃。已經午後三點多了。
下一圈順時針。她看見一對老外夫婦在一家叫fl*or的西點店門口吃飯。這裡倒是絕好的觀塔處。
店是2008年新開的。她點rum ball、chocolate mousse和hot lemon tea,找個靠近門口的位置,安靜的嚼著美味,安靜的看那些犬馬如山,看那些慾望如潮。
這是亞洲最大的佛塔。四個塔座上擁有著最碩大的象徵覺悟的般若眼,十三層的塔錐是成佛涅磐的必經步驟,還有塔基外圍被147個壁龕和108座小佛像環繞,可謂壯觀。
每天來自世界各地眾多的朝拜者湧向這裡。法事,轉經,長頭,默誦。朝拜無數。據說*每年也會來此住一段時間。還有人帶著逝者的骨灰來此再度焚化。
只是不知,這麼嘈雜的境地,佛能否安息。生或死的眾徒們能否得以開悟……
與札不讓的達娃一家告別,車子重回象泉河谷。
象泉河,藏語叫“朗欽藏布”,從瑪旁向西北流出,在古格周遭呈束狀臨立。
在札達縣城的託林寺廣場邊的山崖上,平安他們再次目歷她與她的領地。來時的公路橋如同她的第二條血脈,與單薄的河水一起汩汩相息。
昔日的王之疆土,曾經不可一世的盛朝,雄霸一方的帝王,還有那些臣服與豢養,都在一夜之間傾覆。然後是相似的歷史情節,即便到了今天也這樣不斷輪迴。所有的,不過是幻海一粟。
孔雀河已經乾涸。
巴格馬蒂河正在乾涸。
象泉河已快要走近乾涸。
所有喜馬拉雅的綿長都正在一點點的流乾。
路。照舊漫天塵土。是那種適合拍煙塵滾滾大片的場景。
是不是閃過工程兵和築路工,只露出眼睛和牙齒,牙齒倍兒白,眼睛倍兒灰。
鑽出土林之後的兩個多小時都是另類的山區行駛方式。
從一座山腳到另一座山頂,還有兩座山之間,錯綜的車轍線到處都是,阡陌縱橫。從這個點到另一個點有無數種走法。
這不叫公路,只能叫車轍。
如果有個紅衣喇嘛,或者身著紅裙的女人,那就太唯美嘍。樹在這種藍天白雲黃阡陌裡開始幻想畫面了。
是哦,昨個還聽那隻女鴦問人有沒有帶紅裙子呢。貝瑪補充著。
我帶了。你們誰要穿啊。平安擺出打算去後艙翻行囊的姿勢。她是故意的。她根本沒帶。這裡有一半的人不是喜歡那些刻意的養眼鏡頭嘛。
拿出來給那隻鴛鴦。老唐接茬。
平安沒理會,轉而問普布,汽運班車是否也走這樣的線路,比如札達到獅泉河的往返中巴。
噢,就是。車轍要走那種長的、直的。普布說。
也許他在指自己經驗了得。有時超過五十度的坡度,他都是直上直下。
在這到處是“路”的山谷和山頂之間,不是望不到盡頭,或者路的盡頭接著天際,並且瘋狂顛簸,爆胎,陷車,等等。那都是小問題,選擇,到底成為最大的障礙。
另一個師傅丹增的車還有其他車隊都緊緊跟在普布的後面。但有些地方的車轍太陡,有的司機根本不敢跟著他直接下,而是繞去了其他綿長的車轍。
貝瑪說,他們都怕一個猛子紮下去呢。
噢,就是。不是人人都有佛保佑。普布騰出右手揪住掛在反視鏡邊那尊佛的羽穗,儘量讓顛簸中的它們不凌亂。
(五)那些以佛的名義(2)
回到山腰的平緩山路,很快抵達一個5100米的埡口。決定短暫駐留。
旁邊的山上,兩個季節前的積雪未融,又添新雪。新老兩代的灰白明顯分斷。
樹和老唐他們興奮的向經幡飄揚的地方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