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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萬萬沒有想到,她會主動來見他。
葛薇蘭去見範丞曜是因為,她存夠了錢,打算把母親的吉祥結再贖回來。當她把來龍去脈告訴範丞曜時,她看到他鐵青的臉。
他竟然猜錯了。原以為他們之間不會有別的事情,唯有感情。
葛薇蘭怕他不答應,說起當日約定:“你答應過我的,什麼都可以。”她的聲音慢慢小了下去,雖然他變得對自己愛理不理,但他說過的話總該算數才對。
範丞曜狼狽地轉過身,答應第二日把東西帶來給她。他把錢推還到她的面前,“若想要拿回,就照我的規矩來。”
他信守承諾,為她帶來吉祥結。他看她如孩子一般歡呼雀躍,心裡空空蕩蕩。好似唯一與她有聯絡的東西都不復存在。而今以後,她也不可能再來見他。
果然,她更加決絕地說:“我打算辭職。”
他點頭默許了。
他答應得太快了,葛薇蘭倒覺得吃驚。他連問也沒有問原因,好像她自討沒趣一般,她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人,她對他說再見。
“等一下。”
第5章(1)
他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那麼說出了口:“等一下。”他還要說些什麼?連他自己亦不清楚。門已經開啟一條縫隙,葛薇蘭收回去拉門把的手,回過頭來看他,他只是眼垂下,盯著地上的某一點。
然後,他抿了抿嘴角。也許真的是得不到,才讓人更想得到。他原以為他能主宰自己的人生,自己的思想。可他終究只是個凡人,凡夫俗子。
他憎恨這樣的自己,做事猶猶豫豫。他繞到她的面前,他的手撐在門上,安靜的房間裡爆發出“砰”的巨響。房間的門被他關上,他站在門與她之間。
葛薇蘭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可是他的左手握在她腰間。
怎麼會這樣?他前一秒不是還不痛不癢地與她說話,現在卻對她做這樣的事情。她低頭去看他放在腰間的手。
他以右手抬起了她的下頜,讓她不得不平視他。那麼近在咫尺的唇與唇,差點讓他忘了他想說些什麼。
他面無表情地盯著她的眼睛,似只有這樣才能控制自己的心神。他緩緩地說:“我要你當我的人。”
“嗯?”她並非沒有聽清楚,只是太不可思義。那樣冷若冰霜的眼神,說著原本是這世間最動人的情話。
他沒有在她臉上看到驚喜若狂的表情,亦沒有半點笑容。唯有疑惑,他突然有一種預感,她會拒絕他。她會。所以,他開口說:“我給你兩天時間考慮。”他是想暗示她,並不急於這麼快回答。
照理說他應當放開他的手,若她有點羞澀,她也應當推開她。可是要說的話都已說完,他未動,她亦未動,維持著那麼曖昧的姿勢。直到門外有人敲門。她低呼一聲,這才推開了他。
她原是那麼疑惑,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她這麼一路跑了出去,在大門邊喘著氣。之前如夢如幻,到底是真是假?他開口是要讓她留下來,陪在他的身邊?
渾渾噩噩地回到學校,才發現她原是去拿結祥結,卻兩手空空而回。
黃昏的時候,桑桑來找她。
她從來沒有來過這裡,葛薇蘭頗有些意外。
她是無事不登門,她開門見山地說:“薇蘭,我要離開上海了。”
什麼?她以為她聽錯,整個人僵在那裡,忘了自己是想去廚房拿水果刀切橙。今日盡聽到一些讓人措手不及的訊息。
她連水果刀也不去拿了,面對桑桑坐了下來,用眼神問她原委。
桑桑被她看得侷促不安,低聲說:“他說他帶我離開上海。”
“怎麼沒有聽到你說起過?”
“是範先生帶來大都會的客人。”連她自己亦沒有想到,她竟會跟了他。他叫霍政茂,是北平人。
幹嗎說得如此小聲,像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有歸屬是件好事啊,總不能一輩子待在大都會,拋頭露面。葛薇蘭去拉她手,微笑著說:“是件好事啊,恭喜你。”
桑桑回了她一笑,說:“只怕再也見不到你。”
她作勢要掌她的嘴,笑著說:“呸呸呸,想見我還可再到上海來。”
桑桑說走便走,幾乎沒有留些時間讓葛薇蘭去接受。
第二日,葛薇蘭去桑桑處,見到那個叫霍政茂的男子。她只坐了一會,他便離開了。三十多歲的樣子,穿一身筆挺的西服,似新派人。只是他用舊式菸斗,又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