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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利劍眼底血紅一片,啞著嗓子吼道:“你他媽給我閉嘴!多說一句我弊了你信不信?!”
厲行居然笑了:“你看你,可真暴燥。”然後虛弱地閉上眼睛,調整呼吸。
沒等“閃電”小組緩過勁來,敵人已經有了動作。繃帶在腋下繞了一圈又一圈,繫緊,額頭冷汗直流的厲行端槍指揮道:“扇形散開!”
之後的戰鬥愈發慘烈,當敵人在一個身穿舊式迷彩的軍官帶領下以標準的戰鬥隊型撲過來,厲行已經沒有子彈了,他喝道:“利劍,給我幹掉他!”
利劍聞聲扣動扳機,下一秒,子彈在軍官的腦袋上開出一朵血紅的花。
隨著軍官的倒下,敵人的陣形被瓦解,為“閃電”小組爭取了時間。
將身體的重量依附在樹杆上,塗著油臉的臉上露出疲憊的笑,厲行說:“要是現在有根菸就好了。”
利劍就地翻滾靠過來,將腰間的微衝遞給他,沒好氣:“有空的話多練練酒量吧,每次都被兄弟們抬回來,你不嫌丟臉我們都寒磣。”深怕厲行挺不住,利劍激他。
厲行輕笑,然而這個輕微的動作卻牽動了傷口,疼得他忍不住嘶了一聲,然後說:“我女朋友不讓喝。”接到利劍不解的眼神,他苦笑:“分手快六年了。”
利劍只知道有個姓夏的女人對他死纏亂打,從沒聽厲行提過任何一個女人,他眉一皺,“被人截胡了?沒用!媽的誰敢搶老子的女人,回頭就掃了他!”
厲行擰眉糾正:“什麼你女人?我的!”然後繼續投入戰鬥。
利劍在他身後喊道:“給我挺住,回頭咱兄弟六個把媳婦兒給你搶回來!””
那時候,厲行的心臟已經在超負荷工作了,疲憊和失血讓他整個人極度虛弱,可他卻憑藉頑強的意志力支撐著,直到救援部隊的到來。
厲行倒下的時候,利劍隱約聽到他喚:“小七……”
厲行實現了要將兄弟們帶回家的諾言,自己卻在七個晝夜後才脫離生命危險。
那一戰,“閃電”小組以六人之力幹掉了二百八十七名敵人。一敵四十七的戰績,空前絕後。而在生死關頭不顧自身安危為兄弟擋子彈的判官,讓全集團軍敬佩。所以,當厲行出現在禮堂的瞬間,全軍將士自動自發地起立,全體敬禮。
那份榮耀,是一輩子的光采!
劫後餘生!厲行腦海裡當時只有這四個字。他眼睛溼著,回禮。
禮畢,厲行對陳少將說:“這是我惟一也是最後一次參加集團軍的嘉獎會。”
陳少將忽然明白這枚肩章於他意味著什麼。於是,他緩慢而細緻地為他佩戴上那枚中校肩章。第二天,厲行離開了X省的特種大隊。
大隊所有的兄弟都來送行,他們沒有言語,只是擁抱,無聲的擁抱!
厲行不想回頭,他怕多停留一秒眼淚就會控制不住地掉下來,然而終究沒能忍住,然後看見昔日並肩而戰的兄弟們紛紛抹臉。
最後是利劍,那個長了厲行三歲、曾在在他第一次執行任務中替他捱了一槍子的傢伙挑頭唱起那首《三大紀律八項注意》。
那麼嚴肅的一首歌,被軍校時代的厲行篡改得面目全非,後來竟被隊友們傳唱了六年。六年後,一群綠林好漢以它為他們的兄弟“判官”送行!
“革命軍人個個要老婆,你要我要哪來那麼多……”歌聲迴盪在軍營裡,很久很久。
那是一種怎樣的場面,很難用言語來形容。一群鐵錚錚的漢子,一滴滴滾燙的淚水,一聲聲鏗鏘的吶喊,那種過命的交情,世間只有極少一部份人經歷過。
厲行的淚抑制不住地湧出來,他轉身上了軍車。
送別的一幕,賀珩親眼所見。
厲行始終不知道,他離開特種大隊那天,賀珩就站在陳少將辦公室的窗前。
其實可以有其它選擇,可陳少將始終覺得厲行是最合適的人選。或許是因為,在特種大隊服役期間,利劍與判官的關係最為親密無間。
從回憶裡抽身出來,陳少將用力拍了拍厲行的肩膀,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辛苦你了‘判官’!”
“首長言重,厲行義不容辭!”然後他笑了,補充道:“只是我得算算多久能凱旋,回來好娶媳婦兒。”
這樣的判官才是真實的厲行,卻是陳少將從未見過的。
特種軍旅生涯的終結,是一種缺憾。如果心中沒有牽掛,厲行或許會在離開特種大隊時倒下;如果沒有心愛的女孩,厲行的生命或許再不可能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