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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的事情,確實是溫家做得不厚道,我也是罵過他們了,而且你叔父叔母還打上門去,害得溫家丟了這麼大的臉,你還想如何?” “那女郎我也讓人送回她家去了,之後也不會再回來溫家,你也不必擔憂。” “你如玉表弟也是你看著長大的,本性善良,就是性格軟綿了一些,可配紀家女郎,當真是夠了,兩家本事姻親,如此親上加親不好嗎?” 溫老夫人坐在椅子上,噼裡啪啦說了好一會兒,說得喉嚨幹得都要冒煙了,可紀青淮還是不為所動。 “你說話啊!你這樣子擺給誰看呢?別以為你做了侯爺就高人一等了,我可是你外祖母!你母親可是我生的!” 紀青淮心道,若您不是我外祖母,今兒個這永平侯府的大門你都進不了。 “小妹的親事,我已經給她看好了,溫家便不考慮了,如玉表弟那裡,溫家便為他另外尋一個合心意的就成了,不說別的,就是他那個表妹就不錯。” “外祖母,既然人家兩情相悅,您不如成全了他們。” “成全?有什麼好成全的,他那個表妹有什麼好的,一個不要臉的賤皮子。”溫老夫人心裡也是惱恨得不行,若不是這小賤皮子,溫家和紀家這樁親事怎麼會不成了? “青淮,難不成你忘了你母親臨終前說過什麼了?她要你好好照顧溫家,替她盡孝的,難不成你連你母親的臨終遺言都不管了嗎?” 紀青淮父親過世之後,母親溫氏便纏綿病榻,沒多久也隨他去了。 溫氏是個沒什麼主心骨的軟骨頭人,性子溫溫吞吞的,臨終前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父母和孩子。 所幸紀青淮當時已經有十六七了,勉強能撐起這個家,於是她就希望紀青淮能替她盡一盡孝道,多照看照看她的父母。 “外祖母莫要胡說,母親臨終遺言是讓我照看外祖父和外祖母您,可不是照看溫家。”紀青淮眉頭都皺緊了,他母親又不是傻子,怎麼會將溫家甩給他呢? 溫老夫人氣得臉皮都在抖:“你...你個不孝子孫啊!” “外祖母忘了,我姓紀,就算是不孝子孫,那也是紀家的不孝子孫。” 溫老夫人聽了這番言論,一口氣是堵在喉嚨裡,憋得臉都紅了。 紀青淮見她氣成這樣,心中也嘆了口氣,試圖和她講道理:“我知外祖母是想與紀家親上加親,若如玉表弟是個好的,這樁親事也未必不能成了。” “只是如玉表弟的心都在旁人那裡,我紀家的女郎嫁過去,一點好處沒有不說,連這一輩子都搭進去了,但凡是個人,都不會同意這門親事的。” “而且您莫要忘了,小妹只是我堂妹,可不是我親妹,人家父母高堂還在呢,我一個堂兄,哪裡做得了她的主?所以您如今與我說什麼,那都是沒用的。” 溫老夫人聞言這才想起人家是有父母的,她噎了一下,然後道:“你可是侯爺,是這永平侯府的一家之主,但凡你開了口,你叔父叔母還能不願了?” “外祖母想得倒是挺好的,可是下回不要再想這種美事了。”紀青淮抬了抬眼皮子,嗤笑出聲, “叔父叔母如今也知曉溫家是個什麼情況,若是我敢嫁他們的女兒去溫家,這頭一件事,估計就是拿一把刀子捅我幾刀。” “他們敢!” “您女兒要是被人這樣嫁了您試試?” 溫老夫人又被堵住了,她深吸了一口氣,覺得有些累:“這事情當真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嗎?” “您說呢?” 溫老夫人說不出話來了。 紀青淮又道:“外祖母,您年歲也不小了,這些事情你就別管了,小妹的親事紀家也看好了,不久之後就會定親了。” 溫老夫人也沒法子了,誠如紀青淮說的,紀青蓮可是有父母在的,她父母不同意,紀青淮可做不得她的主,她再鬧估計也成不了事。 “此事可以就此作罷,但有一樁事,我還要同你說。” “何事?” “你大舅家的那個表妹,之前讓你娶你不願,還嫌棄她是個庶女,你大舅的意思是等你成親之後,便以平妻之禮,將她娶進門。” “你既然做不了你堂妹的主,你自己的總該做得吧?” “不可能。”紀青淮臉色都沉了,他這妻子還沒娶進門呢,就要先定下一個平妻,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再說了,什麼平妻不平妻的,但凡是要點臉面的,也不會抬一個平妻進來,這不是將正室的臉丟在地上踩嗎? “怎麼就不行了,如今又不是讓你娶她做正妻,就......” “外祖母,紀家不興納妾這一套,我父親,叔父都從未納妾。”紀青淮打斷了溫老夫人的話。 話說這紀家傳了幾代只剩下紀青淮和紀青蓮兩根苗苗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都懶得很,覺得女人多了麻煩。 有的乾脆就不想娶了,一個人輕鬆自在。 逍遙啊,快活得很。 溫老夫人一聽他這都不同意,當下就捶著自己的心口哭了起來:“哎喲,哎喲,作孽啊作孽啊!你就這種態度對我嗎?” “我可是你外祖母啊!哎呦啊!你如此,可是對得起你母親啊?!